陆有为昨日扔下空酒坛转身离开,朱厌就料想到他会有这么一手。
本着吃亏是福的心态,朱厌让来福找到长安府尹,说这批空酒坛乃无人认领之物。
段德懒得管这些破事儿,当即要来福拉走不要烦他。
来福顺手就塞给了段德一百两银票,段德自然乐意,就给开了个条子,证明这是来福从官府手中买来的。
原本都是无心之举,奈何陆大老板自觉机智过人,能将朱厌玩弄于股掌之中。
可惜……陆有为的段位太低,遇上了朱厌。
李二郎被拉下去打了板子,来福起身就要离开。
“啊!”
“啊!”
李二郎的惨叫萦绕在围观百姓耳旁。
“打得好,李二郎忒不是东西,平日里欺负妇孺的事情可没少干过。”
“还是来福厉害,三言两语就把李二郎收拾了。”
“收拾李二郎没什么大不了的,但四海酒楼算是和七彩阁彻底结下梁子了。”
众人议论纷纷,但看人打板子的兴奋和刺激盖过一切。
段德冲来福招了招手,“以后有事儿尽管招呼,本大人自会为你主持公道。”
能让下人一次给自己送一百两的人物,绝不会是什么小老板。
段德想要发财,还要靠来福这种人。
来福会意陪笑道,“大人为民伸冤,乃是一等一的青天。”
两人正说呢,就听到门外又有人敲堂鼓。
通通通——
一声高过一声。
段德纳闷了,平日长安府衙的堂鼓无人敢敲,怎么今日都攒到一块了。
“何人在外击鼓?”段德高声道。
“小人钱俊才,见过大人。”一位身穿布衣的中年拱手行礼。
段德眉毛一挑,“你有何冤屈?”
来福识趣地退了下去,后面可没他什么事儿了。
“小人状告四海酒楼朱厌偷盗我家祖传酿酒方子。”钱俊才从袖口掏出一纸诉状。
当班衙役接过诉状,转递给段德。
段德似笑非笑地看了看来福,心中明悟来福就是四海酒楼的管家。
段德一目十行,看完诉状,明白了怎么回事儿。
他不喜沾染麻烦,可也是实打实寒窗科考才做到这长安府尹,断案的本事自然有一些。
这事儿左右不过是几家商贾看四海酒楼生意好,眼红了,想要分一杯羹。
没成想四海酒楼的老板机智过人,于是就有了这些纠葛。
“你想让本官怎么办?”段德问道。
他处理所有案件的方法简单粗暴,不认罪就打,认罪的重罚。
如果钱俊才诉状所写句句属实,那他便是想袒护四海酒楼也不行。
但毕竟刚收了四海酒楼一百两银子,打肯定是不能打的,重罚嘛……这才是他喜欢的套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