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鹿从办公室出来之后,学校已经放学了,走廊上没什么人了。
她的神情有些呆滞,脑子想着相良刚刚在办公室跟她说的那些话,宝贝?
什么宝贝啊,她是真的没有听说过啊。
她皱了皱眉,眸光波动的双眼满是疑惑。
等到她回到教室的时候,教室里已经没人在了,就连爱溪都不在,可是她们不是说好了吗?陪她去找个兼职啊,现在家里就她一个人,她不工作拿什么养活自己啊?
就在她拿起自己桌子上留下来的书包,嘴里嘟囔着,正准备离开教室的时候,脸颊处突然感受到一股有些刺骨的凉风,身体的重心变大,双脚毫无知觉的飞离了地面,腰间有一条有力的手臂正禁锢着自己,她开始有些难受的扭动起来。
可她发现,她越是动的用力,那股力量就越大,自己的身体就越疼,像是水草和沼泽,你越是挣扎就越危险。
索性她准备先安静的待着。
就在她被劫走后不久,一道影子快速而迅猛的窜入教室,一双锐利的眼扫视着教室的每一个角落,本想着可能还能感受到那个世灵的气息,可是她要找的人不在这儿,就连气息也变得很淡。
爱溪甩了甩手,撇了撇嘴,嘴里呼出一口浊气,她一个羽灵怎么连世灵都抓不住啊?
算了,还是等到明天看杞子会不会来吧。
教室里静悄悄的,而在最中间一竖排的某一个课桌旁,一个黑色的书包掉落在那里,孤零零的等待着别人的发现.....
见鹿也不知道自己被带着飞了多久,只知道在空中的自己,被那像是铁链般的手臂一直缠绕在她的腰间,整个人被放开的时候,她的肚子被勒的生疼,但是还是打起十二倍精神,看着自己现在所处的地方。
满眼的绿,鼻间穿透着万物复苏的气息,看着眼前那些树枝的婆娑摇曳,还有脚下被踩断的枯木残枝,她眼里的恐惧渐渐掺杂着欣喜。
欣喜之中还夹带着一丝疲倦。
而她不知道的是,离她不远的一棵树上突然飘落下一片叶子,本来那片叶子随风飘舞着,就算是不垂直落下,也会在那棵树下的周围躺下,可是那片叶子像是着了魔一样直标标的向着见鹿快速的刺去。
但是见鹿根本毫无察觉,她还沉迷于这片林子的生气勃勃的气息和与世无扰的静谧,闭着眼开始享受起来,将心底最后一点恐惧逐然隐藏,取而代之的是无脑的兴奋和流转的停顿。
反观那叶子,目标明确,细长的叶身在不停的变换着危险的样子,银色的剑身反射着一双快要得逞的眼眸。
转眼间,那锋利的剑又变回叶子的样子,唯一不变的是它洪水般的速度,像是被淬了毒,直勾勾的对准见鹿轻盈的身子,眼看就要插进她的身体随时可能与她合二为一,甚至都能想象得到从她曼妙的身体里迸射出的鲜血,杞子在心境之外,开始笑的格外张狂。主人,我可是帮你办了个大事了。
“扑哧”
刹那间,杞子那狂妄的笑容僵硬在脸上,眼里写着不甘心和意料不到,张着一张泱泱大口,最后恼羞成怒的撕碎了她那迷幻的心境。怎么可能,这个女人到底是谁?一个普通的女人身子里怎么会有一颗发光珠子,那颗珠子为什么可以破坏她的控境之术,为了让这个女人死的透透的,她可是一出手就是王牌法术,可她明明已经上钩了,已经沉迷在这样的心境里无法自拔了,为什么她什么事都没有?
见鹿被他从她自己的心境中抽离出来,一时接受不了境界的转换,很快她开始看不清自己的周围,还来不及思考什么,两只脚没了知觉,骨头变的酥软,最后两只眼紧紧地闭上,身子像是一条上好的绸缎一般落在了满是灰尘的地上。
现实世界某座大楼的楼顶,这个地方没有人会来的。
被一个世灵上身的杞子就站在见鹿的面前,由上而下的看着地上躺着的女人,她的体内那颗摩尘珠还在发着幽幽的光。
好像那颗珠子的魔力使他变的有些难以呼吸,喉咙有些干涩,也有点痛,他的表情开始皱巴巴的,明显的疼痛在他的脸上浮现着,他收回一只手放在自己开始有些绞痛的喉咙处,咧着一排整齐的牙齿,元身和一个虚体渐渐能分开,这颗珠子似乎能让世灵和杞子的身体分开。
意识到这一点,杞子不再伸手准备去取他所不知道有什么作用的珠子,踉跄的站起身来,双腿一软,他用尽力气站稳自己,缓解了疼痛,也不怪三七二十一,一个旋转,便消失在原地。
楼顶的风吹起她的墨黑长发,露出她小巧的耳垂,点点红润甚是可爱,微颤的长睫也不甘寂寞的动了动,一张樱桃小嘴轻轻地合起,本来就白的发光的皮肤,在这样轻柔的黑夜里,她显得更是格外的亮眼,一双长腿也随意的放着。
男人站在顶楼,就那样一脸玩味儿的看着躺在地上的女人,深邃的眼孔里有一点亮光,他穿着一身黑灰色长袍,手里拿着一根闪着金光的玉笛。
细长的玉笛上蔓延着金色的藤蔓,藤蔓之上长着肆意开放的花,那花妖艳不失玉洁,随即只见他随手一转,手里的玉笛在一阵转金光之下化成了一把扇子,扇子上的那花便是笛子上的那花,那样的花却是大千世界都没有的。
手持羽扇附在嘴前,挡住了半张脸,只露出一双眸光流转的,似是远方星海的双眼,微微挑着精致的眉。
他有一头长发,发已及脚后跟,他就那样居高临下的站着,全身上下散发着冷冽的气息,围绕着与生俱来的王者风范,他有些嫌恶的呼吸着人类世界的空气,即使到这人类世界那么久的时间了,可还是让人不舒服。
要不是为了出来找自己的摩尘珠,他还真不愿意来这个人类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