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其实并不是很怕王肃,毕竟赵黎卯有的是钱。
有了钱,害怕找不到人来对付这个什么收债人?
王肃回了陈家,将陈老爷子的棺材先暂且安置在内屋里,二狗现在还没放学,自己也没想好到时应该如何去和二狗解释这件事儿,索性只能压后处理了。
他带上了算盘,怀里揣好了账本,放了个休沐了许久的收债人,今天又要当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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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聪儿啊,今天怎么这么早回来啊?”
彭老夫人拄着拐杖,看着自己二儿子回来得这么早,忍不住有些好奇地问道。
彭聪今天心情并不是太好。
自己第一次,将一个无辜之人送上断头台,虽然拿了一笔不菲的报酬,甚至还和绣衣司搭上了线,以后不说平步青云,至少在平通这一亩三分地上,自己的仕途算是一帆风顺了。
可他并不开心。
打心里将,彭聪也从未将自己标榜为什么大公无私、一心为民的好差。
可他以往收钱办事儿,也从未像这次这样,以往大都是把其他一些本就因为犯罪而关押在牢里的囚犯拿去顶罪。
这在彭聪眼里根本就算不得什么。
那些替死之人本就有罪,就算他们去顶替了其他人去死,又有什么冤屈呢?
反正都是要死的,死的时候,能让自己发一笔小财不好吗?
可这次,那老头,却完全就是无辜之人。
罢了罢了,明天去他家看看他孙子吧......
彭聪将那绣衣郎奖赏给他的银子藏进了自己屋子里,勉强笑着和自己母亲说道:“没啥事儿,有点东西落家里了,这不是回来取吗?”
说罢他挥了挥自己手上的一沓卷宗。
彭老夫人点点头,说道:“你回来的正好,你有个朋友啊,来找你。”
“朋友?”
彭聪感到疑惑。
朋友?自己什么朋友还找到自己家里来了?
要是真是自己朋友,自己这个时间按理来说还在当差,他就是要来找自己,也应该去城里的捕快衙门来找自己啊,怎么会找到家里来呢?
彭聪本能地觉察出了不对劲,却见一人走了出来。
此人一身黑衣,目光冰冷,锐利似剑,腰间悬着一把剑,虽未出鞘,但彭聪依旧能够感受到潜藏在剑鞘之中的锋芒。
此人正是王肃,可彭聪并不认识他,所以第一时间是感到有些疑惑。
此人是谁?
为何自称是我的朋友?
可当他对上了王肃的眼睛之后,感受到了那眼神,那股疑惑,又变成了深深的忌惮,而身为武夫的直觉又告诉他,眼前之人,并不是他能够惹得起的。
正在彭聪进退维谷之际,却见王肃突然露出微笑,说道:“彭兄怎的回来得这么晚?可叫王某好等。我与你有要事要说,不知可否借一步说话?”
彭聪知道对方的意思,这也正和他意,此人来势汹汹,是敌非友,若是就在此地打起来,难免会伤及自己母亲,若是出去,自己也好施展拳脚。
于是彭聪笑道:“好,王兄请!”
虽然还不清楚此人来意,但还是可以接触一下,看看深浅的。
“彭兄请!”
彭聪临走时,彭老夫人拉住他,对他说道:“你这个朋友啊,为人不错,刚来找你啊,对我也很有礼貌。你是个粗鄙性子,随你爹,等会儿和人说话,可别失了礼数。”
彭聪挣脱了母亲的手,无奈地说道:“娘,放下吧,我不会失礼的。”
他自然是不可能告诉自己娘对方是来者不善,老人家都这般老了,又帮不上什么忙,和她说了,也不过是徒增担忧而已。
彭聪这些年收受的贿赂可不少,这座院子,比起寻常人家可要好了不少,王肃出了门,在前头带路,走了好几步,这才到了一处无人的巷子里。
“阁下有何贵......”
彭聪“干”字还未说出口,就汗毛竖起,感受到了危险,便打算抽刀迎敌。
可他刀刚抽出来一半,就被王肃一脚给踹回了刀鞘之中。
然后他又感觉到膝盖一痛,整个人被迫跪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