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前面便是郑府了。”
领路的捕快面色焦急,对着为首的那名捕快说道。
为首的捕快容貌俊朗,较为年轻,虽然与一众捕快穿着同样的捕快制服,但总有一种鹤立鸡群之感。
那捕快微微皱眉,心中暗道一声晦气。
他问道:“可有线索了?”
领路的捕快不像他,有深厚的内力,一边小跑,一边说话,自然有些喘不过气来。
他稍微缓了缓,这才说道:“没有什么线索。”
为首的捕快知道就不该对这些捕快抱什么希望,心中幽幽叹了口气,说道:“那郑家公子,变成了人干?”
领路的捕快眼中闪过恐惧之色,声音有些颤抖,也不知是气喘不上来,还是因为那郑家公子死状惨烈。
“对,和前两天刘翰林家里那位公子一模一样。发现的时候已经没了气,整个人皮贴着骨头,肉都萎缩了,整个眼珠子都爆出来了......”
为首的捕快感到麻烦,短短三天时间之内,竟然出现了两起手法相同的命案,而且死者都是朝廷官员家里的公子,如果不能尽早查出真凶,只怕一时之间,朝廷上下人人自危,不敢露面。
这可不是一件好事儿。
尤其是在现在这个当口。
圣人脚下,天京城内,竟然出现了这种闻所未闻的命案,已经足以成为那些人攻歼他们的理由了。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尽早找出真凶,将其捉拿归案。
否则,内忧外患之下,他们可能就有危险了。
“大人可是有了什么对策?”
领路的捕快见他默然不语,便出言问道。
为首的捕快看了他一眼,说道:“先到了看看再说吧。”
他并不清楚这人是哪一派系的,若是那些人的耳目,此时便是说多错多。
“王捕头。”
到了郑府,领路的捕快便向正在勘探现场的王捕头打了个招呼。
“哦,是小张啊。”王捕头听见有人叫自己,便转过头来,认出了对方,“这位是?”
他有些警惕地看着跟在那小张身后的捕快。
那捕快从腰间取下一块令牌递给王捕头,说道:“现在这里由我们接手了。”
王捕头接过令牌来一看,眼皮一跳。
这是......
小张凑到王捕头耳边细语一番,王捕头便抱拳向对方说道:“既然是大人接手,那下官便先告辞了。”
那为首的捕快点了点头,说道:“吩咐你的手下和我的人对接一下。”
“喏!”说罢王捕头便去安排了。
为首的捕快环视郑府一圈,看到了在一旁拿着绢帕不断擦泪的妇人,和一个在她旁边安慰,但同样是一脸悲戚的中年人。
为首的捕快走上前去,行礼说道:“在下邓青,足下可是郑康将军和郑夫人?”
原来这为首的捕快竟是邓青。
其实,邓青作为绣衣郎,还是比较高层的绣衣郎,而且郑康还是一位将军,他又怎么会不认识对方呢?
不过,邓青认识对方,对方也认识邓青。
郑康微微皱眉,有些不耐烦地说道:“邓青?你不是绣衣司的人吗?你会不认识老子?行了,你也别在这磨叽了,赶紧去找出杀害我儿的凶手。”
郑康虽然丧子,心中也是悲痛万分,但终究是军伍之人,常年作战,看惯了麾下儿郎战死沙场。
他能在自己发妻面前流露出悲伤之情,当着邓青这个外人,还是圣人鹰犬的面,还是以往那副将军做派。
绣衣司可有监察百官之责,亦有这个能力,朝廷上下官员,除了趋炎附势之徒,没有一个喜欢这个衙门。
邓青自然知道在这些官员,尤其是品级比较高的官员面前,自己身上这绣衣司的招牌并不讨人喜欢,也就很识趣地没有过多寒暄。
“郑将军节哀。”邓青不卑不亢,说道,“为了找出杀害令郎的凶手,还请您能告诉我一些细节。”
“哼!”郑康冷哼一声,要不是一旁的郑夫人拉了拉他的衣袖,他只怕不会想理会邓青。
“为了虎儿,你收一下你的臭脾气吧。快些找出凶手,为、为虎儿报仇。”
郑夫人半老徐娘,风韵犹存,此时却哭得梨花带雨,提到杀害她儿子的凶手,却又咬牙切齿,面目狰狞。
不过这也是为人母的人之常情。
为母则刚,多半是这样的吧。
郑康叹了口气,说道:“好好好。来人啊,先扶夫人回房歇息。”
他看出来了郑夫人悲伤过度,身子有些虚。
他又看了眼邓青,说道:“你随我来吧。”
到了郑康的书房,邓青闲言少叙,直入正题,问道:“敢问郑将军,令郎近来可有结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