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四郎嘀咕道:“他不过就是有个好爹罢了。”
姚孝洪眉毛一挑,直接照着姚四郎的脑袋拍了一巴掌,打得他痛呼出声。
“怎么说话的?他有个好爹,你就没有个好爹吗?你爹我都做到当朝宰辅了,你还想怎样?”
合着人安文瀚有个好爹,你爹我就不好?
姚孝洪还想再骂,但手扬在空中,还是没有打下去,他叹了口气,坐了回去,说道:“罢了罢了,朽木不可雕也。”
姚四郎被打了也就受着,说道:“父亲打得是,是孩儿最笨,说错了话。”
姚孝洪摆了摆手,说道:“不怪你。最近城里可有发生什么事情?北边那些蛮子的什么国师要来的消息他们也该听到一些风声了,有什么动作吗?”
“没什么事情。”
“唉。”姚孝洪掀开马车的帘子,看着晚上依旧繁华的天京街道,叹了口气,眼中满是担忧之色。
“哦,对了。”姚四郎忽然开口,说道,“听说绣衣司遇到了麻烦。”
“什么麻烦?”
姚孝洪将帘子放下,看向自己的四儿子。
“北党的郑康,和我们这边的刘上青家的儿子都死了。”
姚孝洪再一次皱眉,问道:“都死了?凶手抓到了吗?”
此事涉及两位朝廷高官,影响颇大,能不能抓到凶手,什么时候能抓到凶手都关系到很多事情。
说完他自己也笑了,只不过是苦笑罢了。
“既然你说遇上麻烦了,看来是还没抓到呢吧?”
“对,还没抓到。”
“绣衣司那边是谁在负责这件事儿?”
“是关渐慈,关指挥使。”姚四郎回答道。
“他啊。”姚孝洪笑道,“那没事儿了。”
“但是......”
“但是什么?”
“但是并不是关指挥使亲自负责,而是将此事交给了手下一个叫邓青的佥事。”
“邓青?”姚孝洪在脑海中思索了一番这个名字未果,说道,“罢了,既是他安排的,想必他自有打算吧。”
姚孝洪抚须思考一番后,说道:“如果明天还没有结果,你就差人去问问,看看需不需要帮忙吧。现在是非常时期,京城不容有失。知道了吗?”
“知道了。”姚四郎应下了。
“你觉得郑康和刘上青那边应该怎么处理?”
姚孝洪向姚四郎问道,似乎是在征求他的意见。
但姚四郎却知道,父亲这不是在征求他的意见,而是在考校他。
姚四郎脑子转了转,拱手说道:“可能得麻烦父亲给两位各写一封书信慰问一番了。倒是两家办葬礼的时候,都送去一份慰问。”
姚孝洪不置可否,问道:“刘上青那边,是不是薄了?”
姚四郎又说道:“那到时儿子亲自前去吊唁一番,也算是给足了刘家面子了,他们想必会感恩戴德的。”
“郑家那边呢?”
“郑家与我们立场不同,也甚少往来,不去也没有什么关系。”
“胡闹!”
听完姚四郎的话,姚孝洪生气地说道:“榆木疙瘩。”
姚四郎不解其意,问道:“还请父亲指教。”
姚孝洪说道:“绣衣司乃是陛下私兵,天京城里发生了什么事情,陛下自然知道得一清二楚。眼下北边的蛮子就要来了,外敌当前,京城不能乱。”
“等到真凶伏诛,陛下必会太子,再不济也是皇子前往吊唁,以安民心。到时皇子去了,我们却不派人去,你叫他们怎么想?平日里我怎么教你的?别一天到晚都想着你那些党争党争。再怎么想争利,那也是等天下太平了再争。群狼环伺,如何争得?”
姚四郎恍然大悟,拱手说道:“多谢父亲指点。”
姚孝洪呼出一口气,看着自己四儿子,神情有些复杂。
也就是自己亲儿子了,唤作旁人,他都懒得多废口舌解释一番。
话说完了,能听懂,能领会多少,那都是自己的本事儿,能成自然皆大欢喜,成不了,那也怪不了他了,机会已经给过了,自己不珍惜,旁人又能帮得了你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