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她得罪了所有宗亲,值得吗”
“不过我仔细一琢磨,家主会不会是自有决断其中是不是还牵连着陛下和太子否则宗亲大婚当日被他下了迷药,按在堂前观礼,此等荒唐事也一个个都偃旗息鼓了。”
“一个女人,能牵扯到什么朝中大事”
“女人你可别小瞧了她。七岁杀金国太子,十七岁杀孟氏长子嫡孙,这些年在边关不知道又沾了多少血。雍关城十万大军都是她的后盾,也许家主就是看中了她的嫁妆呢。”
“有道理,家主一定是早知道有这些嫁妆,才会愿意娶她。”
沐沉夕推开门,大步走了进去。她将食盒放在案头,谢云诀抬起头,放下了手中的折子。
“膳房熬的鸡汤,刚热的,你尝尝。”
他捧起来尝了一口,很是鲜美“你饿不饿”
“我不饿。”沐沉夕坐到他身旁,“只是回来的时候在院门口见到了你叔父和叔母,他们托我给你捎句话,说是要见你。”
谢云诀放下了鸡汤,神色有些不悦“以后见了他们,不必理会。”
“都是亲戚,礼数总是要周全的,免得给你丢了面子。你不想见也无妨,我只是带句话。”
他思忖了片刻,吩咐随侍的丫鬟“唤他们进来。”
“他们想必寻你有些家事,我我先避避嫌。”
“沉夕,你如今是我的夫人,谢家的事有什么需要避嫌的”
沐沉夕倒不是想避嫌,是懒得管。家族中的事务繁杂,以前她娘亲管家的时候,大大小小的亲戚隔三差五就要来寻她娘亲,不是这家请托,就是那家告急。
她倒是挺佩服她娘亲,家中那么多的事务,她都处理得井井有条。
她一听那些人说起恭维的话,便头大,话说得越漂亮,事情越大。
只是谢云诀拍了拍她的手,示意她不要离开,她也只好在一旁坐着。
夫妇二人进来,话还没说几句,礼就先到了。
“叔父叔母有何事”
“其实也没什么。”那妇人讨好地笑着,“就是你堂弟,如今也有十八了。成日里闲在家中也不是个事儿,若是能有个一官半职的,也有点正经事做。你看”
“朝廷的官职需能胜任之人担当,他四体不勤五谷不分,四书至今都未读全,能在朝中担当什么
职务”谢云诀蹙眉,说起话来毫不留情。
“云诀,你叔母妇人之见,不懂这朝堂上的事情,小烨他确实没什么本事,不过太仓令这样的闲职总是可以的吧”
沐沉夕暗自咋舌,这夫妇两也真是敢开这个口。难怪谢云诀不愿见他们。太仓令虽然只是个从八品的官,可着实是个肥缺。把太仓令当闲职,真是又贪又蠢。
“不可。”谢云诀果然一口回绝。
两人碰了个钉子,神情有些不悦。原本要灰头土脸地离去,沐沉夕却忽然道“不是还有科考么”
两人抬头看着她,眼中露出了些许讶异和屈辱。
“云郎,听你描述表弟,倒让我想起了阿念。他们年岁差不了几岁,也是一样不学无术。不过谢家有办私塾,我最近也在想,可否让他进私塾读书,今年年底过了初选,明年或许能参加春闱。即便春闱过不了,也可以积累些经验。反正三年一次,他们又年轻,总有机会的。”
谢云诀略一思忖,颔首道“是个好提议。不知二位意下如何”
两人听她都这么说了,不像是在有意嘲讽,思来想去,也是个折中的法子。毕竟主母的亲弟弟都如此安排了,他们也不好说什么。
“全凭家主安排。”
“好。”
“天色不早了,我们就不多叨扰。也请家主注意身体,早些歇息。”两人施礼,退了出去。
谢云诀瞧着沐沉夕“你还想让沐沉念入朝为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