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督军,”嗷意好半晌才明白督军为何不回答他的问题了,他小心翼翼地说:“您是说,朝中的热闹后面有慎王爷的手笔,那他干嘛不自己出手呢?”
“他出手,朝中就会降他个监管不力之罪,他不仅丢了脸面,与我们结仇,那些商户背后的大树也得罪了,罢免个知县容易,后面的烂摊子谁来收拾。他把金矿这个大锅往外一甩,有人乐意帮他顶着呢,现在朝中那些乌眼鸡不是等着锅砸到自己呢嘛!”
“那我们怎么办,老武他们要不要解决掉?”
“罢了,他们好歹是你的亲卫,做的太狠容易让将士们寒心,再说一下子杀太多人也会引人注目,让他们隐姓埋名吧!”
“火不会烧到我们身上吧?”嗷意有些忧心。
“放心,只要我们扫好尾,没人愿意为难我们。我甚至猜测慎王爷这么做,可能是为了出气。”
“啊,不是把烫手的山芋扔出去吗?”嗷意有些傻愣。
“嗯,”奉天督军感觉有些跑题,立马拉了回来:“那只是一个原因,他不稀罕那个矿,也不想招惹是非。但他可能也是想借此告诉我们,不要打蜀地的主意,要是打了,就得付出点代价。有趣,我真想去见一见慎王爷。”他嘴角含笑道。
“您是准备上门单挑?”
“想什么呢,要是蜀中有其他矿产,我就上门求合作。”
“督军,那朝中我们就干看着了?”
“想的美,”他哼了一声:“笔墨伺候,我们和朝廷讨一讨拖欠的军饷。”
“好嘞。”
慎王府中,王爷最近被刺史等人吹捧的有些心虚,听了一堆“为国为民、深明大义”类的四字赞言后,他都不愿召见他们商量州务了。那日如玉公子带着佳儿回府后就与他说明了情况,慎王爷本准备为如玉公子请功,不料被他一番利弊剖析后,慎王爷果断戴上了这顶名不副实的高帽。
这日,朝中有文书下达:责令绵阳知县免职,林蔡两家没收家产、充军西南,各官府缉拿逃蹿山匪十余人。
慎王爷见文书上全是惩处措施,心中明了那座金矿的归属权还在争夺中,不过这与他无关。他拿着文书去了如玉公子处,见两个孩子在院中听如玉公子讲何为“君子立身”。正欲停下听一会儿,不料自己的儿子眼尖,一句“父王”打断了他们的讲述。
如玉公子看到慎王爷手中的公文,心中了然,问道:“朝廷商议处结果了?”
“嗯,如公子所料,该抓的都抓了,除了那几个山匪。”
“来日方长,王爷何必急于一时呢?”
“那本王先回去了。”面对如玉公子那张脸,慎王爷还是有些羞愧。
“王爷,您名册县志看的怎么样了?”
慎王爷装死中:“头突然有点疼,我先回去了,平安哪,来扶我一把。”平安立马上前配合慎王爷的表演。
嘉禾世子和他妹妹在一旁窃窃私语,默默点评父王的演技。
“不如把绵阳县的书吏调来吧,那样王爷的头疼可能会好的快一点。”说完,如玉公子进屋去了。
如玉郡主补充道:“那个书吏记事条理分明,平和也夸好呢!”
站在平安身后的平和只得出列,附和道:“郡主说的是,那人做的挺好的。”
眼见梯子搭到了,慎王爷见好就收道:“那就派人去刺史府说一声,让宋刺史把人调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