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人闯进来的时候,我还在纸上写写画画,因为心中实在是太过就接,下笔的时候都是一些随手涂抹的无意义的线条。
我在思考关于异能力的事。其他的我可以暂时不去想太多,但是有一点真的让我心痒难耐。
“我想看他们的书啊!”手中转着钢笔,我发出了悲愤的声音。
然而,如果想看书,比如人间失格,我就不得不面临一个问题——到底谁来负责把书给抄下来?
想了想,我下意识的揉了下自己的手腕。
如果在只有我自己能够看见的情况下,谁来做这件事简直是显而易见。
这什么人间悲剧!
不过是想想的功夫,我就觉得自己想要哭出来了。
就算让我口述,别人来抄写,也是一件工程量浩大的事。
正打算把手边的牛奶一口干了清醒一下嗯时候,砰的一声,像是刑警闯进了犯罪分子的家似的,我的门直接被撞开了,一堆持枪的外国人闯了进来,在我还没看清楚的时候,有一个像是领头的人直接对着我举起了枪。
手一抖,我手中的杯子就滑落到了地上,咕噜噜的滚到了桌角,停了下来。
在他狰狞的笑着扣动扳机的时候,我下意识的抚上了自己的手,身上泛起了一丝不太明显的光。
然而,那些子弹只射进了我身后的沙发里。
我舒了口气,又重新放下捂着手背的手。
“北野玲央?”
男人弯腰,凑近,将枪口抵在我的额头上。
“是?”我一边抽动了下鼻子,一边回答他。
“作家竹西?港黑的锁?”他又问。
这下我不好回答了,毕竟不是事实,我说起来心虚。
于是我露出一副恐惧的表情向后仰了仰身体,他也跟着我俯低身体,凑的我更近了。
“那就没错了。”像是并不在意我的回答,他一副我抵赖也没有用的样子。
尽管大脑疯狂的进行着头脑风暴,我手下的动作却没有停,将笔芯取出,悄无声息的在他的身上蹭了一下,然后又装了回去。
“带走。”那人收枪,冷酷的转身,完全不担心我会攻击他的样子。
我确实不会攻击他。不如说,我根本就没有能力攻击任何人。
像是他手下的人点了点头,向我走了过来,我看着他们,乖顺的张开双手举过头顶,做出投降的姿势。
铛的一声,手中的钢笔重重的坠落在地上。
我顿时露出了心疼的表情。
毕竟挺贵的。
“我跟你们走。”
直到到达了一个工厂的仓库,被绑在椅子上,坐在正中央,我还在想一件事。
这些意大利人日语也说的太好了?
现在通用语已经不是英语了么?
没错,我知道这些人是意大利人,尽管他们操着一口流利地道的日语。
这应该就是陀思妥耶夫斯基的消息引来的那批黑手党家族的人了。
在他们冲进来,没有第一时间就要击杀我的时候,我就知道他们竟然真的信了那人的鬼话,而无论他们想要利用我做什么,恐怕都是中了陀思妥耶夫斯基的圈套。
“吉姆,我们就这么等事态发酵吗?”男人的同伴站起身眼神阴沉的看着吉姆,“意大利那边,密鲁菲奥雷似乎要有什么大动作了,本来夹在彭格列和密鲁菲奥雷之间我们就已经很难生存了,要是白兰那个疯子再……”
白兰?我装出一副不在意的样子,仔细的听着几人的对话。
那名叫做吉姆的像是这些人的首领的人就坐在一边把玩着自己的手枪,“当然不。”
他站起身走到我面前,伸出手指抬起我的下巴。
“啧啧,真是可怜的小姑娘。”他说着,眼里闪烁着奇异的光芒。
吉姆看着这个脸色苍白,身形瘦弱的人,很难想象情报里那个所谓的港黑的弱点竟然是她。不,不如说弱点这个称呼实在是太形象了。
但是,一个黑手党组织怎么会有这么明显的弱点?简直是个笑话。
对于情报上所谓的引导港黑前进的路这种说法,吉姆嗤之以鼻。
黑手党需要的就是绝对实力的震慑,这件事还是密鲁菲奥雷亲自教给他的。
那么这名少女会是什么身份呢?
他想到了港黑首领的一个情报点——森鸥外的身边总是带着幼女。
吉姆觉得自己明白了什么,低声的笑了,“北野小姐也许对我们来说还有更大的用处。”
他抬起手向周围的一个货箱射了一枪,在空旷的场地里造成了巨大的回响,然后虚虚的吹了一下枪口,用枪头轻轻的划过少女的肩头,最后对准了她的眼睛。
他垂下眼睫,居高临下的俯视着少女,声音突然柔和下来,“美丽的小姐,你也不想像那个一样,让自己的脑子炸开,对吧?”
“乖一点,”吉姆诱哄道,“把你知道的港黑情报都说出来,森鸥外能给你的,我也可以给你。”
少女没有说话,用一种奇怪的复杂目光看了他一眼。
好像有哪里不太对。
吉姆皱眉想道。
她是不是有点太镇定了?
心中不详的预感促使他变得暴躁起来,于是伸手抓住了少女的头发,用力,迫使她露出脆弱的脖颈。
“看来北野小姐对于我的态度不太满意,”吉姆露出一个恶意的笑,“想要体验一下我们意大利的黑手党的刑讯手段?”
说着说着他又放轻了声音,“放心吧,不会有人来打扰我们的,我们可以好好的玩一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