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说着,乔若言的手机亮了起来,她拿起来看,是陆亦铭打过来的语音电话。
自从陆亦铭飞去国参加会议之后,每天都会打次电话过来,事无巨细地询问乔若言的日常情况。照他的话,就是要掌握第手病人的资料,为以后的治疗提供更多的依据。
乔若言赶紧朝着罗管家“嘘”了声。
临走前陆亦铭再三叮嘱,要乖乖呆在家里、不能外出、不能劳累……那长串的注意事项都能写成本书了,要是知道她去公司忙乎了个下午,还不得生气了?
“在干什么呢?今天感觉怎么样?”
接通电话,陆亦铭清冽的声音徐徐响起。
“在床上看书,挺好的。”乔若言乖巧地回答,“药都吃了,午睡了觉,睡觉的时候有点胸闷,睡着了就好了。”
“胸闷?你怎么睡的?怎么个闷法?”
“睡觉还能怎么睡啊?就是躺着的时候心口那里好像被压着样,紧绷绷的,侧过来也样。”
陆亦铭想了下:“我明天让人给你送点补充心脏营养的药来。”
乔若言叫苦不迭,“不能再加药了,我都吃得要吐了。”
“若言,”陆亦铭放缓了声调,“你忍忍,等你病好了就不用吃了。”
“你们总是骗我,会有这么天吗?”乔若言有气无力地问。
“会。”陆亦铭沉声道,“你看,你不是好多了吗?这次病了三个星期就好了,而且,今晚还这么有精神和我吵架要不要吃药。”
乔若言掐指算了算,好像说的没错,以前她住院都是个月起档,最长的次在医院里住了三个月。
“好吧,听你次,陆神医。”她不情愿地道。
陆亦铭很满意,脱口而出:“乖。”
两个人都愣了下。
以前陆亦铭就爱说这个字,每次乔若言乖乖做数学题、看书的时候,他都会夸她句“乖”。
听筒里好阵沉默,良久,陆亦铭才出声:“视频开下,让我看看你。”
“不要,”乔若言拒绝,“摄像头里的人都很丑。”
“你以为我要看你吗?”陆亦铭淡淡地道,“我是医生,要看看我的病人脸色怎么样,望闻问切这四个字,望排第,懂吗?”
乔若言不懂。
陆亦铭不是西医吗?怎么把医这套也搬过来了?
可是,医生最大,主治医生发了话,她只好乖乖听话,打开了摄像头,还仔细调了镜头,努力给出个既好看又清晰的角度。
镜头里的乔若言靠在床上,可能是刚洗完澡的缘故,原本苍白的脸颊隐隐有那么层浅粉,头发柔顺地披散着,床头柜的灯光柔和,打在她的侧脸上,美好得像幅画。
陆亦铭定定地看了会儿,心底渐渐柔软了起来。
要是能直看到这样健康的她,该有多好。
“望完了吗?陆神医。”乔若言无情地打断了他的幻想。
“望完了,再见。”陆亦铭面无表情地挂断了电话。
屏幕突如其来地黑了。
傻瓜也看出来陆亦铭生气了。
乔若言简直莫名其妙,从头到尾把两个人的对话捋了遍,还是不知道什么地方惹到陆亦铭了。
真是喜怒无常,太难伺候了。
她狠狠地吐槽了几句,把陆亦铭抛到脑后,关灯睡觉。
第二天,果然有护士送了药过来,还顺便带了设备替她做了心电图,走的时候留下了个二十四小时心电监测仪,让她背着监测。
乔若言决定以后都不再和陆亦铭提半句不舒服的话了。
折腾了几天,数据显示稍稍有点心动过速,但还在正常范围之内,睡觉胸闷的感觉也在服药后缓解了很多。
这天她刚睡完午觉起床,在餐厅吃厨师准备的点心,罗管家匆匆地进来了,脸色难看:“小姐,你姑婆又来了,你要不要避避……”
话音刚落,门口就传来了老太太尖锐的声音:“呦,这还是乔家吗?怎么我来看看我的孙女还要让我在外面等着?大海知道你们这样刻薄他的姑妈吗?真是天大的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