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熟的五官和轮廓、羞涩期待的笑容,两个完全违和的画面混搭在起,乔若言凌乱了两秒。
随之而来的,是泛上心头的丝同情。
算了,何必和这么个失忆了的人计较呢?阿南现在脑部受了伤,智商倒退成了十七岁的少年,什么都想不起来,心里的惶恐可想而知,乔大海是他失忆后碰到的第个人,对他说的那些话想必就像是雏鸟印记样,深刻在了他的心里,让他对此深信不疑。
乔若言接过花:“谢谢,我很喜欢。”
阿南的笑容越发明亮了,露出了口白牙:“那我每天替你摘。”
这笑容带着少年人诚挚的热情,哪个女人看了都得心软,乔若言也不例外:“别去外面摘了,小心被公园管理员抓住,家里的花房你随便摘。”
“好。”
两人又东拉西扯了会儿,乔若言问了几句他出事时的状况,吴嫂请她吃晚饭,阿南这才恋恋不舍地走了。
第二天,罗管家让人带着阿南去医院做了检查,医生也没有什么好办法,只是建议他好好养伤,把脑袋里压迫神经的血块吸收掉,再多加刺激,会对恢复记忆有用,至于什么时候能够恢复,可能是个月,也可能是十年。
乔若言认命了。
就这样养着他吧,只要他别成天把“我是你的人”挂在嘴边就好了。
连几天,乔若言身体好了就在窗户边上偷偷观察阿南。
他做事很认真,修剪的花木整齐,钻进花房里好半天都不会出来,偶尔经过花园的时候就会驻足朝她的卧室看,有时候还会露出迷之微笑,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但是,和其他人接触时,他却从来不笑,眼神警惕犀利,就好像竖满刺进入备战状态的刺猬。
花匠的工作结束后,他就钻进自己的工人房里,几乎不和其他佣人起闲聊。
看起来,应该不会替乔家惹什么麻烦。
乔若言也就放下心来,不再关注了。
这天下午,耿云怀到了别墅,来和她汇报了下a国矿业公司重新注入资金后的情况,二来是因为上次乔若言提醒的那份没签成的合同。
“乔小姐,你给我的提示很有用,我顺藤摸瓜,查到了这个公司的控股方,不过……”耿云怀递上来份资料,眉头深锁。
乔若言接过来看,“长丰实业”这醒目的四个字下子映入眼帘。
这个公司很耳熟,好像以前有人提起过。
她拍了拍脑袋,想起来了。
“长丰实业裴家表二少爷的朋友”,这不是宋秋茗未婚夫的名号吗?
“这家公司很厉害吗?”她纳闷地问。
耿云怀的心情沉重:“对,郑副总拟定的合同,控股方丰颐是长丰实业的个投资分公司。我不知道郑副总怎么和他们搭上的关系,但如果是长丰实业在觊觎我们公司,麻烦就比较大了。”
乔若言觉得有点不可思议:“他们这么厉害吗?凌云集团和我们公司加在起,也打不过?”
“差了点,长丰实业在世界富豪排行榜上排名前十,凌云集团堪堪挤进五百强,我们原本有望冲入五百强的,今年肯定是没希望了,”耿云怀客观地分析,“而且,长丰实业历经三代,创始人裴家是百年名流,底蕴和财力不是我们这些突然冒出头的能比的。”
姓裴的百年名流。
乔若言的脑灵光现,忽然想了起来,这不就是这本书里男主的家世吗?
裴彬,裴家的小儿子,名校毕业,归国后力挑起家族重担,展现了过人的商业才华,经历重重波折后扫平障碍赢得美人归,和余欢欢喜结连理。
这要是得罪了男主,还混什么?
乔若言心灰意冷:“耿特助,还有戏吗?没戏的话我们拍卖资产拿钱各自回家吧。”
耿云怀推了推眼镜,眼里是如既往对公司的热切:“乔小姐你放心,这只不过是长丰实业的家分公司而已,不见得是裴家的本家,那次购买开采权失败后也没见它有什么后续行动,我们只要把手头的几个项目开发好,对他们提高警惕,未必会吃亏。”
既然耿云怀这么个外人都能对公司抱有这种必胜的信念,乔若言也只好打起了精神:“那有些什么项目?都进行得怎么样了?”
“家新能源公司二级市场的融资参股已经顺利进行,即将上市;个海外地产的投资项目已经过半,即将开始预售回笼资金;还有项投资是个购物站a,正在进行前期准备工作,也很顺利,”耿云怀迟疑了下,决定还是如实汇报,“唯个不顺利的影视投资项目,因为资金周转困难被忍痛暂停,不过切还在可控范围之内……”
有安保急匆匆地跑了进来,朝着罗管家招手。
两人在门口低语了几句,罗管家的脸色变得有点难看了起来。
“怎么了?”乔若言愣了下。
“耿特助,公司里的事情,以后不要带到这里来了,”罗管家忍着气,努力让自己心平气和点,“小姐需要静养,她不能有情绪波动,你懂吗?外面的人,麻烦你自己去处理干净。”
门开了,阵喧哗声传来。
“让乔大海出来!”
“我们要结算置景工程费!”
“说停就停,我们这两个月都白辛苦了吗?我们要给个说法。”
“乔小姐,我是《民国豪门大少爷》的制片人,你再不出来和我们协商,我们就要起诉你们了。”
“光脚的不怕穿鞋的,的不来咱们来武的。”
……
乔若言看着耿云怀,大大的眼睛里充满了小小的困惑:这叫在可控范围之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