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园篇

如果早知道仙女下凡需要那么辛苦地练习什么水袖舞，虞心苒确定一定以及肯定不会答应。

仙女不是往舞台中心一站,然后来点灯光特效,让台下的人陶醉欣赏不就行了吗？

哪用得着跳什么舞练什么习？

虞心苒想退出。

奈何文艺委员鸡贼得很,把唐老鸭给找来了,两个人一起唠叨劝说,听得她一个头两个大，耳朵快起茧子了。

然后她一个拂袖好好好，就这么被坑了。

什么文艺委员，简直是坑蒙拐骗的强盗！还有那个唐老鸭,搞什么元旦晚会，小心得禽流感！

……

现在回想起来,虞心苒那叫一个气。

积压的火气涌到心口，烦得她动作做到哪儿都忘了，干脆一挥袖子，大喇喇地坐在课桌上休息。

为了水袖舞能顺利压轴，唐老鸭特别把空教室整理出来,专供虞心苒练习。

里面一片空荡,虞心苒穿着校服,一点没有仙女形象地晃着腿。她身前的讲台桌上,竖着一个平板电脑，里面播放着水袖舞的视频。

跳水袖舞是需要穿水袖服的。虞心苒看着看着，关注点慢慢跑到里面的人穿的水袖服上面了。

别说，还挺好看的。

虽然没有什么复杂繁琐的刺绣花纹，但清新素雅,颜色又正，有种传统的美。

不由得，虞心苒想象起自己适合穿什么样的水袖服。

款式上面不用太复杂，做工得精致。袖口那里要大点，舞动起来比较有仙气。

颜色嘛……

她一一筛选着，没发现自觉说了出来。

直到耳边响起的一个声音，将她从思考中拉出来:“我觉得花花绿绿比较适合你。”

不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了，虞心苒还是轻易被激起情绪，一个凛冽地眼神飞过去:“你才花花绿绿，你全身上下都花花绿绿，还油头粉面，黑不溜秋，青面獠牙，面黄肌瘦，一穷二白。”

“嗯，不错，休息了这么久功课一点没落下。”顾司叶鼓掌夸奖。

养病的那段时间，虞心苒没怎么看书，而且是付女士不准的，理由是不能劳累。

虞心苒听了那叫一个感动到痛哭流涕。她家太后居然也有这么母爱十足的一天。

有爱到可以跟慈母手中线的孟母拼一拼了。

人嘛，休息久了反而不舒坦。

虞心苒又是个闲不住的，天天躺在床上喝喝喝吃吃吃，她要是没点娱乐活动找点事做，人估计要发霉了。到头来还得送往火葬场开火杀菌。

于是在付女士不在的时候，她偷偷摸摸拿了书架上的书看，把买来的那些杂志重新看了一遍。

艺术类知识积累了不少，课本真一页没看过，题目一道没写过。

能随口一连串词语，全是因为……

“这叫天赋异禀。”虞心苒隔空点向顾司叶，说一个字点一下，“像你这种资质平平全靠后天努力的。”

她摇摇头甩了甩手:“哪边凉快待哪边去。”

顾司叶没走，也没和她呛。他看了眼平板上播放的视频，说:“要是不想练，我帮你去和唐老师说。”

他说这话的时候，面部表情没有变化，一如既往的温和。但若是仔细听，会发觉声音里带着认真，和平常那种开玩笑的态度不一样。

“你会这么好心？”虞心苒显然是不相信的，“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是想趁机举报我消极怠工。”

顾司叶敛眸低笑:“被你看出来了。”他话锋一转，“水袖舞练习的怎么样了？”

“很棒棒，一出场就能能闪瞎眼的那种。”

暴露真实水平的话，虞心苒怎么可能会说出来。

她不知道的是，在她练习的时候，顾司叶在外边看了有一会儿，对她的真实水平了如指掌。

“那就好。”顾司叶没有戳穿，把带来的水壶放到桌上，“看来我不用担心你会在压轴出场的时候一摔成名了。”

*

轰走某个狗嘴里吐不出象牙的东西。

虞心苒坐在课桌上，抄起桌上水壶，打开盖子灌下热水。

“咳咳咳。”灌的太猛，热水呛到了喉咙，微微发烫。

她拍拍胸口缓解烫意，抹了把嘴，对着顾司叶离开的方向磨牙。

敢瞧不起人是吧？

给我等着！等我练好了，看我不在晚会那天闪瞎你的狗眼！

下了决心，她把水壶放回去，跳下课桌，静下心来重新开始练习。

天气越来越冷，十二月中旬的时候，又下了一场雪。

虞心苒把舞蹈的动作熟记于心，每天学校家里两边练习。

另一方面，水袖服的挑选提上行程。

在挑选那会儿，虞心苒才想起一件事——水袖服是轻飘的。

大冬天的，一没空调二要跳好几分钟三不能穿羽绒服，这他妈是要去上演美丽冻人的节奏？

她之前真是脑子被踢成驴打滚了才会答应。

可事已至此，她能怎么办？

只能硬着头皮上。

就是美丽冻人，她也能给跳出火山爆发的感觉。

*

元旦晚会在隔壁的空教室举行。

进行的过程中，虞心苒穿着水袖服，用一根簪子盘着简单的发髻，在练习室进行最后的练习。

一旁陪着的柴丝丝扒着椅背坐在椅子上，手里捧着晚会上带出来的瓜子磕着。

一口一个的速度，让课桌上堆起了一座小小的山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