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为,这其中是因为什么?”谢夫人问。
谢奕摊手表示,“我也不知道,我对萧家后院没兴趣。”否则,多少都会想方设法打听打听。
“不过,从这么多年,都没见到萧家有什么事的流言传出去,可见其规矩森严。”
谢奕想了想又道:“不过,也森严不到哪里去,至少,若是陛下想知道,那一定是有办法知道的,还不如王家……”
话到嘴边顿住了。
谢夫人看他,“王家怎么了?”
谢奕扯了扯唇角,笑得意味深长,“没什么。”
谢夫人自然是不信的,可看他那样子,一看也知道他不想说,而谢奕不想说的,任凭谁问,他也不会说。
聊到最后,还是谢夫人转到了正事上,“所以,你到底挑中谁了没有?”
谢奕随手指了一张名帖,“就这个吧。”
谢夫人看过去,挑了挑眉,有些意外,还有些不知名的情绪,似好似坏,不好不坏。
“我觉得你的性子还挺合适的,你娘家旁系侄女,至少也能像你几分吧。”谢奕说道。
谢夫人抿了抿唇,其实她知道谢奕还有的想法,那就是既是她娘家侄女,她到底会多照看几分,这样的话,他也能少些麻烦。
思及此,谢夫人也不知自己到底是该高兴还是生气,这个男人,还真如她记忆中的无情。
她低头看着那张名帖,心中也不知是怜悯多些,还是羡慕多些。
同人不同命,她早该知道这一点的。
没用多久,那位叫秦方仪的小娘子,便被一顶轿子抬进了谢府。
场面办的不算小,酒席也挺热闹,因为这虽是纳妾,但名分却是抬侧室,谢奕不喜欢麻烦,很可能日后身边人就这一个,到底不好太过委屈了对方。
当然,最重要的还是他想昭告天下、大肆宣扬,他,谢奕,没有心悦皇帝!没有守身如玉!
抬侧室的事最好热闹得全盛京人都知道!
他真的再也不想面对同僚那隐晦的眼神了,也不想再听到一句他心悦皇帝这种话,对于楚毓派人送来的贺礼,他也不过是让人随意收起来,看都懒得看一眼。
然而……事实并未向他所想的方向发展。
宴席上,他隐约能听到一些人的议论声。
“谢小郎君还真是对陛下一往情深,知道暗恋陛下却未得到回应这件事对陛下名声不好,还特地收了侧室,洗清流言,这等深情,世间少有。”
“是啊,谢小郎君不娶妻,而是收侧室,是不是那个‘虽不能与你在一起,却也不愿意让旁人占了这名分’?好羡慕陛下啊!”
“对啊对啊!谢小郎君可真是用心良苦,咱们以后就不要在外面再提了吧,自己悄悄知道就好,也好成全了谢小郎君一片良苦用心。”
谢奕:“…………”
他什么话也不想说,只默默喝着酒,然而等到有人来向他敬酒时,他那道锐利的目光似乎要将人的心神都给穿透,探寻别人的想法。
敬酒的客人被吓了一跳,便再也没人敢来了。
晚上,宴席散了,谢奕从前院走去后院,在经过一条回廊的时候,他在拐弯处,忽然瞧见前面突然出现了一个人影。
熟悉的身影令他脚步顿住,谢奕瞳孔微缩,望着那身影浑身颤抖了一瞬!
这是他进入戒备时的状态。
“……嘉云?”
此声一出,那身影顿了顿,片刻,才转过身来,谢嘉莹冲着谢奕笑着道:“三哥这是喝醉了吗?竟将莹儿认成了别人?”
“不过今日三哥人逢喜事精神爽,醉一醉,倒也应该的。”
谢奕眯了眯眼,冰冷的目光宛如毒蛇般盯住了谢嘉莹。
他一步一步走上前,而看着他的上前,谢嘉莹竟也没有后退或者避开。
谢奕忽然伸手掐住了谢嘉莹的脖子!
谢嘉莹没想到他会这么做,突然被掐了个措手不及!双眼惊恐地瞪大,看着眼前这个依旧平静的男人。
“你……”她根本说不出话来,谢奕的手越来越紧,任凭她怎么挣扎都没用。
“你以为,穿成她的样子,我就会怕了?”谢奕低声道。
“她活着的时候我都没怕过,更别说她死了!”谢奕的声音冰冷又无情。
眼见谢嘉莹快撑不下去了,他这才慢悠悠松开了掐着对方脖子的手。
摸出手帕擦了擦,随后扔在谢嘉莹身上,似乎那上面有什么恶心的东西一般。
“你!咳咳……咳咳咳……”好半天,谢嘉莹才缓过气来,稚嫩的身体简直像是谢奕体型的一半。
然而谢奕完全没有手下留情。
这谢家,即便是个小孩子,也是不能大意心软的。
“不许我穿成这样,你是在心虚畏惧,不敢面对吗?”谢嘉莹轻嘲地看着他。
“三哥啊,你和二姐姐可是一母同胞,双生姐弟,她以前对你那么好,你竟然对她下手!”
谢奕看着自己这双手,漫不经心道:“双生子,本来就该只活一个。”
“她生我死,她死我生,这本来就是天经地义。”谢奕的目光冷冷扫过谢嘉莹,“她该死!你若是想为她打抱不平,那你也没必要活着了。”
何况,谢嘉云死了吗?
他可不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