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莫奈笔下潋滟多情的睡莲。
就像大多数沉心研究毕设的学生一样,他的脑子里每日溢满了湖光山色,舀出一勺都是油墨晕染。
在系统的剧本里,这个年轻人家境一般,并不十分卓越却足够能够支持一个孩子学习绘画。这个时代跟他那个时代差不多,卖画为生总归还是相当艰难的,好手艺能吃一辈子,前提得是混出头,混不出头的那就是在赌,难为自己。
小画家刚从大学毕业,跟着导师到处跑场子,就遇到了故事的另一个男主角。
毕竟,艺术,总让人有些这样那样妄图玷污的想法。
对方是个大公司的总裁,按照系统的话就是强娶豪夺套路文。大总裁在画展上一眼相中小画家的皮囊,立刻展开热情的攻势。小画家哪儿见过这套路,推也推不掉,拒也拒不了,好好一个大总裁天天粘在自己边儿上,他也挺过意不去的。
大总裁的小助理隔三差五就跑来找他一趟,说是从巴黎买的巧克力、克罗地亚摘的玫瑰,什么东西都往天上吹,这份过意不去就更大了。他想还这份人情,可是家里什么值钱的都没有。
和他比,他如此贫穷。
于是那人说在一起时,他自暴自弃地想好吧,反正也没有什么能还的,他要他的爱,他愿意给。
小画家上了心,认真地照顾起对方,甚至专门找医生了解了人体结构,学着如何让伴侣更舒服,老老实实做一个小忠犬应该做的所有事。
直到他偶然遇到了他的助理跟他在办公室偷情。
他想去质问,却先被助理拦了下来。
“你以为你算什么东西”那个精明的助理先生一身笔挺西装,一脸讽刺地将公文袋扔到他身上,“你不过是他随手捡来到的乐子。”
那份公文袋里,全都是他的情人。
歌手、明星、作家、对头,跟他上过床的人多到数不清,大多数是三月情人,三个月到期,关系结束,任由对方怎么追都不回头。他沉浸在掰弯直男的乐趣中,只有与他竹马竹马的助理深谙。
他冷着脸,忽然就明白了助理将文档交给他的意思三个月到期,他也到了被清理的时候了。
如果到此为止,那么小画家根本就和任何一个过往的炮灰没什么两样,然而他是剧本里最大的炮灰,注定蹦哒地更欢畅,好给主角们好好助攻。
小画家向来心高气傲,自然不服,一番围追堵截,终于见到了大总裁。
然而意外的是,除了总裁先生,还有总裁夫人。
他结婚了。
不,倒不如说,他很久之前就结婚了。
那个女人一直知道自己的老公出轨且出柜,却苦于一直握不住把柄。她没有这个圈子的交际,而且她自己虽然家门算是不错,却天真地像是个象牙塔里的小姑娘,没有工作、没有经济能力,甚至为他怀孕,即将生出一个小宝宝。
小画家这时候找过来不仅仅是偶然,总裁厌倦了他纠缠不休,助理先生自然就为他分忧。
为了安抚妻子,他们利用了他。
那个女人单纯地以为他就是根源,执着地想要除掉他,在他精心准备的个人画展里公然播放他跟她老公的青色录像,把他的尊严砸得彻底。
他名声彻底臭了,导师和师兄也看不起他,认为他走错路,已经没救了。
画作卖不出去。
家里边又突然出了事,父亲检查出癌症急需钱,为了凑钱,小画家不得不出卖自己的色相,去那些地方赚钱。
直到某一次,他撞见了大总裁。
为了钱,他拉下面子求他,他知道助理才是他真正爱的人。也不能说“爱”,不过是忠犬执事的设定惹人偏爱,这刚好可以成为威胁,大总裁还不能闹出这种会让妻子与妻子家族再次不信任他的绯闻。
为了堵住他的嘴。
总裁还是把事情丢给助理。
那个助理给了他一笔钱,叫他付医药费,又怕他像个吸血的蠹虫一直缠着他们。于是,在他完成第一笔转账后,一不做二不休,叫了几个人把他从会所里带走,变成了第二天放在报纸社会新闻上的茶余谈资。
小画家一辈子的名字,都是恶毒扭曲的,就连死亡也充满了戏谑,旁人见了只感叹“这年头,当鸭子也难”。
没人知道他曾经也是个卓越明朗的青年。
治鸟扶着洗面池边缘,对着镜中人,问道“我替换了他,那他会在哪里”
他会看着。作为任务发起人,只有他才能确认您的任务结束。
“你能看到吗”不是问系统,而是大大方方地询问原身。
发声是有技巧的,人人都喜欢酥软入骨的声音,不一定非得多么轻缓,重点是让人听着舒服。治鸟在那种地方,用不着特意去问,自然就有人愿意指导他这些小技巧。
于是同一具身体,说起话来似乎都撩人了不少。
“他”看着治鸟审视镜子,也只有“他”能看到这人本体有怎样的艳色,纠结半晌后还是缓缓给出了回应。
“那么,我的任务结束后,你能学会好好活着嘛”
别说“他”愣住了,系统也呆住了,它系统兄弟这么多,时不时也互通有无,还是第一次听说,做任务先不提能够获得什么,而是确认原身心意的。
那声音再一次消失,治鸟猜他是有在认真在思考了“能。”
有那么一瞬间,系统忽然有些明了,这个人能够俘获整个王庭,也许不是没有道理的他或许不是真心,但足够柔情。
这世上,有谁不爱柔情蜜意呢
作者有话要说早就想写花魁美艳攻了
结局可能1v1,可能独自美丽,不过目前还是偏向1v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