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曜从前并不是个经常做梦的人,但是最近,他莫名其妙会梦到很多事情。他能够感觉到梦中的主角并不是他,不论是面容还是行为方式都与他差异甚大。
这种离奇的事情落在乔曜身上,莫名其妙就变成了一个段子:为什么我做梦主角却不是我,是不是我的大脑看不起我?
他把这个故事讲给自己好朋友听,被狠狠笑话一顿:“我的小少爷,你多大年纪了还在做英雄梦呢?守护天下最好的美人圣子,你觉不觉得这句话特耳熟?”
“可是这个梦太真了。”真得他心里发慌,他第一次梦到结局的时候,醒过来枕巾都湿了一片,可他从床上坐起来,看看上面的痕迹,却不明白自己为什么哭。
那之后他每夜每夜都是同样的梦境,乔曜的心态也随之转变,从一开始的茫然无助到探究。他在床头放了个小本子,每天记录下醒来后能够记得的内容。然后从自己记录下的东西开始猜测,他觉得自己梦中的主角是爱那位“圣子大人”的,不论是发现圣子堕入暗神阵营之前,还是之后。
小本子上的东西越来越充实,乔曜就越来越觉得自己频繁的梦是在预言什么。
他去找了解梦师傅,把故事讲给对方听。
第一个师傅说梦见光暗大战,最近家里要发生大的变动,买他的紫金葫芦挂门上可以保平安;第二个师傅说圣子入魔、不祥之兆,预示商场失利,买他的开光金蟾可财运亨通。
乔曜觉得一个靠谱的都没有,感叹算命的嘴、骗人的鬼,抱着紫金葫芦和开光金蟾回了家。
就在回家的路上,他遇见了第三个人。
别误会,这次不是解梦的,是个相当俊逸的男人。乔曜开着车进了自家小区,路过楼下甜品店的时候,正好看见这个男人举着杯蛋糕拍照。沉静的气度和甜美的糕点形成了微妙反差,让他看了一眼就挪不动,车子开太慢熄了火。
他暂时把车往路边一停,按开手机屏幕,敲了敲甜品店的落地窗。
听到声响,治鸟果不其然转过头去,紧贴玻璃的手机屏幕上显示一行黑体大字:我能知道,那是什么点心吗?
治鸟往旁边指了指,那里正竖着一面大立牌,上面印着今日推荐“黑森林与乌龙茶奶盖”,正是治鸟手中这个。
玻璃外的男人又低下头,在屏幕上敲敲按按:谢谢,你真好看。
治鸟客气地笑了笑,以示回应。
乔曜其实就是为了说一句“你真好看”,直到他停完车、拔下车钥匙,才猛然惊觉这人怎么这么眼熟?犹犹豫豫地打开搜索引擎,在上面输入了类似“影视、美颜”之类的词汇,很快找到了对方。
“赫纫,”他翻看上面的照片和生平简介,“竟然已经三十多岁了?”想到方才见到的面孔,他实在没办法将之联想到年龄。或许是同期见到的年轻小鲜肉太多了,乔曜认为自己可能对“三十多岁”有什么错误认知,比如一听就觉得“老”。
然而那之后,乔曜遇到了更加不可思议的事情:当天晚上,他竟然没有再做同一个梦,安安稳稳睡到天亮。
他打电话联系了自家哥哥。
“赫纫,十几年都不火你问他干什么?”
“好奇。”乔曜正在找对方以前演的电视剧看,“你不是刚好跟签他的公司是对家?”以挖人为主旨,优劣分析为半径,乔曜动之以情、晓之以理,终于磨过了哥哥,把这么好看的人挖到他手里,“我觉得他很有潜力!”
“三十多了还有什么潜力?”电话另一边,乔灼嗤之以鼻,“你签的,你亲自带,我绝对不会因为你是我弟弟多分你资源的。”
乔曜默默把这句话录了下来,上传到兄长的FLAG合集。
然而还没有等到乔曜出手,“赫纫与经纪人不合”的消息很快飞遍八卦小报边栏,因为治鸟吃完蛋糕后,当天午夜,又发了一条消息:想跟现在的经纪人解约,该怎么说比较委婉?
一开始所有人都没有反应过来,还在下面吃瓜看戏,很快,嗅觉相对灵敏的人开始私信打听内幕。这些怀抱八卦心思来的,治鸟一个都没有理睬,直到睡一觉起来,看到一个眼熟的名字:赫先生,时间允许的话,我们今晚聊一聊吧。
附带一个地址。
发送人,乔灼。
———
“我们应该是第一次见面,赫先生。”包间里,乔灼坐在主位,观赏面前人。他不得不承认,赫纫虽然不是大火的流量型,可这么多年过去,颜值依旧相当能打。他可以断言,当下还能够粉他的人,要么是喜欢对方沉稳安静的风度,要么就是纯粹看他的脸。
演技这种东西,虚无缥缈,尤其是营销得当的前提下,没有都能说成有,基本没有什么参考价值。除了比较固执己见的大导演,大部分都愿意接流量,来钱快还能在圈子里混个好关系。
“我们星娱愿意签下你,并且承担相关一切费用,至于其他条件已经全部写在这里,不知道你意下如何?”跟其他长篇大论的条款不同,摆放在治鸟面前的条款几乎没有几页,除去应有的“甲方乙方”介绍和注解,真正重要的部分概括起来只有三点:
1.乙方(赫先生)自愿接受甲方(星娱)的一切安排,甲方则负担乙方违约后一切相关费用。
2.乙方经纪人乔曜先生,未经公司允许不得更换,乙方应当听从乔曜先生的一切安排。
3.不可以对乔曜先生发脾气,要尊敬他、服从他,如果必要,爱慕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