寇怀:“寄过来干嘛?你要实在不想看到,随便找个地方搁着不就完了?你这个精神洁癖。”
放下手机,陶令深吸一口气,把书连带着箱子一起丢进了杂物间。
云家三年前才搬到梧市,不过房子却是一早就置备下来的,是云南爷爷买的别墅,很有些年头了,不仅十分气派,还带着浸泡过岁月的厚重感。
但是再好看也不过是个房子。
闻清映不喜欢这里,虽然这里有他的房间,三年来他拢共也没住过几天。
刚刚进了门厅,里面的人已经听到声音,全都转头看过来。
远远地,闻清映先冲继父云鹤颔首示意,顺势接住蹦跳过来的云南,目光随后扫过云心。
她戴着耳机半躺在单人沙发上,手里拿着一本杂志,把所有人当空气。
正好合了闻清映的意。
客厅大沙发上还坐着一个人,紧跟着云南的脚步,那人匆匆起身,兴奋地大声说:“哎我大外甥,我外甥这么大了!这么高!”
那是闻清映母亲闻秋唯一的小弟,这小弟生得晚,只比闻清映大了十岁,叫闻同威。
闻清映其实对这个小舅没什么印象,唯一一次记忆是他读高中的时候,闻同威做生意亏了钱找上门,母亲给了他钱,继父也给了他钱。
长大之后闻清映才知道,原来小舅一家根本是被母亲养着的,也就是那一回来要钱,云鹤想必是烦了,一次性给了笔大数目,小舅就此再没出现过。
乃至于闻秋下葬时,母家都没人来送。
此时乍一下见到闻同威,他熟悉的眉眼让闻清映想起闻秋来,那些久远的事情也猛地扑了面。
闻同威奔到近前,状似关切地拉着闻清映,将他上下打量了个遍,转头问云南:“南南,你哥真说不出来也听不见了啊?好好的人怎么就这样了?”
云南点头,小声说:“三年多了。小舅你别对着我哥说,他能读懂一点唇语。”
闻同威惋惜地摇摇头,闻清映只是礼貌地看着他,面上不惊也不恼。
云南拉着闻清映:“小舅,先不问了吧,我们过去休息。”
云鹤轻咳一下,打断了这场尴尬的“认亲”:“小观,看看饭菜好了没有。”
没多久上了桌子,五个人各怀心事,闻清映低头吃自己的饭,也不去管他们是不是在讲话,反正怎么也不会讲到他面前。
不用费精力。
闻同威不住问云鹤公司的事情,云鹤显然跟他没什么好说的,只是教养让他还算耐心地听着,闻同威却仿佛感觉不到,不住叹:“姐夫真是好,什么都不愁。”
“哪里,”云鹤应,“小弟说笑了,每天事情也挺多。”
闻同威“啧”道:“但是架不住流水的钱进账嘛,再怎么累也比我们这些人好,好千万倍。”
云南心善,明知云鹤不太喜欢小舅,也知道小舅言行不礼貌,但舅舅毕竟是舅舅,她只得不住找话题,试图不突兀地打断闻同威。
可惜闻同威根本理解不到她的意思,叹完公司厉害,又开始叹别墅豪华。
听到这里,云心一脸不耐烦地摔了筷子,起身说了句“吃饱了”,转身离开。
白观看了她背影一眼,见云鹤没有表示,终究没追上去。
云南夹在中间不好做人,说:“小舅,我姐姐她就是这样的,你别介意。”
闻同威笑叹:“大小姐嘛,能理解能理解。”
白观皱了眉,再去看云鹤,云鹤一脸平静,抬手给闻清映夹了菜,又跟云南说:“快吃,都凉了,别光顾着说话。”
闻清映一直像个置身事外的人,直到云鹤夹了这筷子菜,他才抬了抬头,颔首致谢。
而后闻同威终于说到了今天的“正经事”,他搓了搓手,说:“姐夫,我最近失业了……”
话还没说完,云鹤接口道:“我这边有个管理仓库的活儿,不知道你嫌不嫌弃。”
闻同威显然不满意,嘴不由得撇了撇,白观插了话:“云叔,还没跟你说生日快乐,小观敬云叔一杯。”
云鹤笑了笑。
闻同威怔了一下,不知从哪里扒拉出了一点廉耻之心:“姐夫你看,我不知道你生日,来的时候什么都没带。”
“没关系,自家人,吃饭。”云鹤淡淡地说。
饭后云鹤径直回了书房,白观也不见了,说是外面还有事情要处理。云南做主让闻同威留了下来,又询问闻清映能不能在家待一晚。
闻清映本来想拒绝,但是她一直抱着他手臂不放,撒了一会儿娇,闻清映心一软也就同意了。
兄妹俩和闻同威一起待在客厅,闻清映还好,云南能听能说避不过,一晚上都在回答莫名其妙的问题。
任她脾气再好到最后也烦了,因此不到十点就说要睡觉,唤了家里阿姨来带闻同威去客房。
昨天云心不在家,云南没课偷跑了出去,晚上歇在闻清映那里。兄妹俩已经交流过挺多,因此没什么可多说的,各自回房间。
上了楼,闻清映洗完澡,出来正在换睡衣,卧室门突然被推开了。
作者有话要说:嘿嘿嘿有朋友想看年上吗?隔壁《江上听舟》是年上!来康康霸道(?)男人江语和小酷哥听舟呀~(疯狂暗示.jp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