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英很害怕,道:“娘娘,要不就当这件事已经过去算了。罗翔那一起子小人巴不得您跟皇上吵,估计打邱琰的事情也是罗翔怂恿皇上做的。皇上对您一向不错,这几日也都是陪着小心,想来皇上也知道不对,您就睁只眼闭着眼吧。奴婢听老人家说,这夫妻两个人过日子,很多事情不能计较的太清楚,若是真追根究底,反而会坏了夫妻情分。”
“情分?这叫什么情分?”王琼姿冷笑一声,小昏君就是小昏君,每次都有让她刮目相看的事情,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他就是个荒唐的皇帝。
王琼姿是个极为护短的人,邱琰自跟了她,不但忠心,而且办事得力,就这么被李逸给打了,她当然不能装作什么都不知道,李逸今日敢偷偷地打邱琰,明日还不知道作出什么事情来,后日么,王琼姿这个皇后也不必做了。
葫芦在外面敲门,“娘娘,孙女官求见,奴婢把她安置在了偏殿!”
她推门进来,笑道:“娘娘,您跟小英在偷偷说什么呀,还背着我,是不是给小英说婆婆家了?”
王琼姿没说什么,径直往外面走,葫芦呆呆的,小英拉拉她的袖子,低声道:“傻姑娘,不是为我的事情。你怎么连脸色都不会看了,娘娘现在心情不好呢。”
葫芦咬牙道:“造成娘娘心情不好的罪魁祸首除了那一位还会有别人吗!”
孙女官过来其实也没什么事,只是同皇后闲聊罢了,她见皇后情绪不高,稍微说了几句就告辞了。
葫芦与小英服侍王琼姿洗漱。王琼姿洗漱完了,靠在枕头上看书,小英给她换上一杯热茶,拉着葫芦悄悄出来。
葫芦仍旧是咬牙切齿的,在肚子里骂了八百遍皇帝。小英知道她的性子,叮嘱她:“在心里怎么骂都无妨,但是皇上来了你可以别摆出这副脸色来给娘娘惹祸!”
葫芦嘟嚷道:“知道了。”
她突然叹了口气,道:“咱们娘娘有两个亲兄弟,这要是放在民间,自有亲兄弟替她撑腰,可是在宫里,谁能替她撑腰呢?”
小英沉思片刻,道:“我以前跟着娘娘去过英国公府,那冯小姐的父亲有好几房的妾室,听说这京城勋贵人家,但凡有点家底,妾室通房多得是。娘娘她,对皇上要求太高啦,想开一点其实就会觉得不是什么大事。”
“你这是说什么话!”葫芦叫起来,“反正我就听娘娘的,娘娘怎么说我就怎么做。”
两个丫头意见不统一,互相不肯让,说了几句话。坤宁宫的一个小内侍小跑过来,道:“两位姐姐,我远远瞧着,皇上仿佛往咱们这边来了。”
两人进屋禀告皇后,王琼姿换了一身衣服,去坤宁宫门口迎接李逸。
隆冬腊月,才一出门,就感受到呼呼寒风,王琼姿裹紧了披风,差点站立不住。
李逸见她亲自迎接,不等她下拜就扶住她,道:“天这么冷,不是说了不用出来吗?”
他牵着王琼姿的手进了冬暖阁。两人坐下来,王琼姿低头看着李逸替她搓手,心绪复杂。
李逸一边搓,一边让人拿手炉来,嘴里还埋怨道:“京城都冬天不必南京,这里的风能刺穿人的骨头,让人骨子立冷,你最不能耐寒,以后可不许出来迎我了。”
他把手炉放在王琼姿手里,然后又捏捏她的鼻子,“看你鼻尖都冻红了,以后要听话。”
王琼姿:“听谁的话?”
李逸笑道:“你肯定又给我挖陷阱了,不是听我的话,是听有道理的话,咱们谁说的话有道理就听谁的。”
“不肯听怎么办?”
“那就惩罚他。”
李逸在王琼姿的额头、下巴、脸颊上各亲了一下,点点头,道:“好,刚才你不听话,我已经罚过了。”
“你这叫什么惩罚呀!”王琼姿哭笑不得,对着笑嘻嘻的李逸,她现在还真没法发火。
李逸见她的脸色缓和下来,心里悄悄松了口气。唉,出一趟宫就折腾出这许多事情来,真是后悔。
他没话找话说,“今年是你第一次在宫里过年,你喜欢什么样的宫灯,我让人做了挂在西苑,等元宵节我一起去赏花灯。听说民间有个走百病的习俗,到了那日咱们去走百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