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舔唇，哑声道“痛经？”

白莘面色一红，低低的嗯了声。

顾云深闻言，也没有急着问她是不是要转学的消息，眼看着天色就要黑了，黄昏的光晕都渐渐的退了下来，他拎起药袋然后拿起了白莘的书包，把药袋塞进了书包里，哑声道“走吧，送你回家。”

白莘一愣，呆呆地看着他。

顾云深喉结滚动，问“能走吗？还是要我背？”

他不是在开玩笑，只要她点头，他真的会背她，白莘却不好意思，摇摇头。

“能能走。”白莘说完，站了起身，跟在顾云深的身边慢悠悠的走着。

她不敢迈的太开，因为很不舒服，而且肚子还是隐隐有点儿痛。

她姿势很变扭，顾云深自然也看了进去，拎着书包的手不自觉地收紧，将空闲了的那只手伸出去，眸光微动看着白莘，说“抓着我的手靠一下，可能会舒服点。”

少年的手很精瘦，夏天的短袖校服到手肘处，露出的那一截手臂白的晃眼。

白莘多少还是有点儿女孩子的扭捏和羞涩，摇了摇头，“不用了”

“抓着。”顾云深不容反抗的语气又重复了一遍“抓着没那么难受。”

白莘肚子真的很疼，不是那种很剧烈的，一点一点的钻进去的疼，光洁的额头上因为疼痛都溢出了细密的汗，她抿了抿唇，没有再犹豫，两只略微冰凉的小手抓住了顾云深的手臂。

他就走在前面一点的位置，她抓着他的手走在身后。

黄昏的光洒下来，光圈在他单薄的肩上跳跃，她这个角度可以看见他的侧脸，一半暴露在她的视野里，另一半看不见。

他侧脸很好看，五官棱角线条刚毅，白莘看呆了。

顾云深的脚步微顿，舔唇，喉结滚动，“看什么？”

这话问的，多少有点明知故问的感觉。

白莘回神，目光有点儿无措，有种被抓包了的尴尬感，也许是他声音太柔和，也有可能是她太过于心虚，把心里的话问了出来，“你还恼我气我吗？”

顾云深也没想到她现在不舒服还揪着这个问题没放。

其实那天江萌已经告诉了他，要说难受，那天已经难受完了。

但他自己也问自己，为什么不理她，他自己也回答不上来，他其实也想问问她，为什么一定要撒谎。

很荒谬，他甚至认为她是不是觉得他会觊觎她们家的财产？

但这个想法很快就被否认了，她不是这种荒诞的人。

可心里还是觉得烦。

连带着就不想开口说话，只想借着骑行，让风把烦躁的心绪给消散掉。

可是没想到，她居然直接转学了。

顾云深舔唇，喉结滚动好几圈之后，说“不气了。”

所以我不气了，你能不能不要转学？

顾云深承认自己好像也挺怂的，就像廉讯说的那种怂。

别的不说，起码他现在是真的不敢开口问。

白莘看他欲言又止的样子，低声说“你是有话要和我说的吗？”

不敢开口是一回事，总不能这么一直怂下去。

顾云深喉结滚动，哑着声“啊”了声，继而舔唇，抬起脚和白莘一起出了校门。

他没开口，白莘也不急。

只是快要到校门口的时候，他抿了抿唇，还是开了口，问“听说你要转学了？”

白莘一愣。

但在顾云深眼里，这就是默认的楞然。

顾云深舔唇，沉声问“为什么要转学？”

顿了顿，他又自己加了一句，“因为我么？”

白莘楞了好一会儿，在他问出这句话的时候终于回神了，她目光看着顾云深，他依旧是那副目视前方的模样，一点儿也不见刚才问话的小心翼翼。

白莘肚子又一阵绞痛，抓着他的手顿时也收紧了些，整个人更加往他的身上挂。

顾云深白皙的耳根红了一些，白莘没注意，低声说“没有，我爸说的，我没说转学。”

末了，白莘又加了一句“不是因为你。”

顾云深其实不大在意她因为谁，他只在意她是不是真的要转学。

如果真是因为他，那么他道歉，看看能不能挽回。

如果已经确定转学了，他真的有心无力。

有点荒唐，但他甚至已经开始在想，到时候他是一起转，还是周末去找借口和她见面？

她会同意吗？

“那你呢？”两个人走出了校门口，他停下了脚步，伸手拦了几辆出租车，却没一辆停下来，他侧眸看了眼白莘，问“你想转学么？”

“那你想我转学吗？”白莘不答反问。

顾云深拦出租车的手微顿，垂眸看着白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