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诩下意识推开风长安,风长安猝不及防,被他一推,险些撞一旁的花架上,急忙撑住墙壁,稳住身体。
云诩推开他,昏昏沉沉重新瞌上眼。
风长安不知道在他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明明跟他分开时,还是好好的,去了趟暮山老祖那里,就成了这幅模样。
小心翼翼靠近,风长安这次没有再搭他命脉。“云诩?醒醒。”风长安抓住他肩膀,摇他。
温暖的存在让云诩艰难的睁开眼,他连眼前是谁都没看清楚,直接抱住。
风长安无奈的叹了口气,也就由着他了,运转灵力,避免自己被冻僵。
阳光从菱形木窗撞进,落在温和的绸丝被上,云诩精神状态不好,天刚泛起鱼肚皮,他就惊醒了,只是撑着侧着身子,静静的看着风长安。
昨天夜里,应该是师尊把他扶床上了,他记得,自己回房就没了力气,靠着门坐下,失去意识。
伸手碰了下风长安眉心,云诩算了算时间,解开纱布。
风长安眉宇间的冷漠已经消融,借着阳光,格外温柔,就连纤长的睫毛上,都渡上一层温柔的金光。
云诩瞧着瞧着,伸手盖住风长安眼睛。
有点痒。
对方纤长卷翘的睫毛小扇子一样在掌心轻轻颤动。
“唔,干什么?”风长安睁开眼,拉开他手,睁开眼,眼前一片模糊,他眨了几下,逐渐清晰起来。
“早。”云诩翻身坐起。
风长安点头,他揉着头也爬起,昨晚冷得他一宿都在做噩梦。一会儿梦到天崩地裂,血流成河;一会儿梦到云诩死了,死在他面前,万箭穿心。
风长安回忆噩梦,越想越后怕,他仔细盯着云诩,这才确认那只是个噩梦而已,并没有真的发生。
“你昨晚怎么了?”风长安问,“去暮山老祖那里做什么了?”
云诩回道:“没做什么,下了会棋,谈了点关于妖界进攻的事,就回来了。也不知怎么的,就没了意识,劳烦师尊费心。”
“如实回答。”风长安淡淡道。
这话回答的太敷衍,风长安想也不用想也知道,他在说谎。噩梦原因,导致风长安有些精疲力尽,脑袋生锈似的,不想去猜,只想听实话。
云诩出门的动作一顿,回头盯着风长安,半响,他道:“你不会想知道的。”推门离去。
我不会想知道?你都不说,我怎么知道?
风长安烦躁的爬起床,洗漱完毕,赶往暮山老祖的住所。
你不想我知道,我偏要知道。
暮山老祖不紧不慢的泡了壶茶,点头道:“我早知你会来,特意等在这里,坐。”
风长安心生警觉,他道:“谢过老祖好意,只是身有要事,不便坐下。既然老祖已经知道我此番来意,还请告知一二,感激不尽。”
暮山老祖放下茶壶,他注视着风长安,凹陷的眼窝下,青黑一片,尽显老态,疲倦至极。
他缓缓吐出两个字:“血祭。”
风长安蹙眉:“什么血祭?”
暮山老祖扯了下嘴角:“这我就不便多说了,免得某些人怪罪于我。”
风长安得不到解释,只好作罢,匆匆赶去藏书阁翻古籍。这两个字他应该是在哪里看到过,应该是一本书上,很古老的一本阵法书籍。
……
“砰——”一声,撞击古钟的声音响彻云霄。
“不好了!”一个黄衣弟子跌跌撞撞的向山门跑去,边跑边惊恐的回头。
“妖兵压境,一线天防线被攻破了,快跑啊!”
守山弟子立刻迎上去,扶着黄衣人就往门内走,“快跟我来!盟主有命,全门撤回一气道盟!”
“来不及了啊!来不及了啊!”一个满身是血的女弟子拖着残缺的身体追了上来,一见到人,紧绷的神经就断了,崩溃的跪在台阶上大哭。
她哭得撕心裂肺,肌肉阵阵抽搐,须臾,痛苦万分的咳出口浓血。
“什么来不及了?!”守山弟子疑惑的回头。
遥远的青山焦着一团黑烟,呛人的烟味熏得人直咳嗽,勉强眯起眼睛看了会,并没有什么异端。
擦了擦被熏出的眼泪,守山弟子放心一笑,刚要出言安慰那个女弟子,耳边却响起一声极其惊恐的尖叫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