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纵然如此,我年少轻狂,恣意爱顽,家里也从不说我甚,只抓紧了教养莫要出格,便已经是万全。”虞陟的桃花眼微眯,眼波流转间有了些许当年的狡黠,“而我这般在勋贵子弟中,已经算是上等。不揽事,不捣乱,每天玩闹吃喝,只不过是不向学……而你呢,现在样样都做得比我好,可就是太好了反而让我担忧。”
他越过桌案拍了拍虞玓的肩膀,“过于约束自己并非好事,一旦泄洪岂不是得决堤?”虞玓忍不住摸了摸手腕,就不去说刚才那俩词的重复了,不过他明白大郎的宽慰之意,然错事便是错事,并非有理由在,就不是错事。
虞陟对二郎何其熟悉,一看他的模样就知道没兜住,转念一想又问道:“那二郎究竟做了何事?”
虞玓闻言面容羞红,心里愧疚难当。
于情于理,昨夜他都不当去。
“也与,大郎的猜测,大差不离。”
他敛眉轻叹。
虞陟捏碎了茶杯,窜过来上下摸索着虞玓,边摸着还边念叨,“你别骗我?你没被人打了吧?那人是谁,罢了,不告诉我也罢,总得和我说一声那位夫人的家门是我们干得过吗?要是你同她两情相悦,哥也不是不能……”
二郎真偷情去了?
虞玓眼见他越说越离谱,而且衣裳还真的要被他扯下来,那浑身上下的斑驳痕迹如同被狗啃,要是被瞧见可当真是有罪说不清……
不过本来也说不清了。
他按住虞陟的手腕,轻声说道:“大郎,我记得我还未归家的时候,家里已经帮着把名册并籍贯那些事情都办完了吧?”
虞陟微怔,他当然知道虞玓要说的是什么,“你不是说过要明年再……”他的话刚出口,大致明白了虞玓是什么意思,这忍不住就停顿了片刻,稍息叹息着说道:“若你打算这般,那也并无问题。那
些繁琐的手续早就处理完了,若是你打算一月后赴考,那也是可行的。”
不过在说完后,他还是忍不住露出了担忧的神色,“你若是不说,我也不逼你。但是你需得是告诉我,究竟是不愿,还是因为开罪不起?”
不管是前者还是后者,都是难以回答的问题。
这整个长安,少有永兴县公府挡不住的人。而若是不愿,又是否其中另有隐情?
虞玓沉默许久,慢慢地说道:“皆有之。”
…
白霜发现郎君读书更加刻苦了,以往不过是按着时辰来,可连续三日值夜的人都同她说了郎君屋中的灯至天明才熄灭,这让她有些无名的担忧。
而这担忧是从元宵那日开始。
她默不作声地端了茶水进去,就见屋中的地毯上罗列了许多的书籍,而在更靠近坐具桌案的位置,更是摆放着更多,一并垒起了拒人的高度。白霜不经意地想到,近来的郎君可比从前淡漠寡言许多。
郎君一向沉默淡定,若能行动有异而让人觉察,总不是轻易能解决的事端。
“郎君,是打算赴考吗?”
白霜安静地把茶盘放到该有的位置上,留意到虞玓提笔的动作微顿,就明了他知道自己的到来。她弯腰捡起地上的纸张,只从其潦草的字迹窥得出主人的心烦意乱。
虞玓颔首,却没拦着白霜把地上丢着的纸张一一捡起来。那些是晨起时分他故意发泄写出来的物什,本就是应当投入火盆舔舐消失的废纸。
“说来这春日虽至,可寒意未散。小郎君说过几次煤球的爪子冻红了,把他心疼得不行。最后是院里的梅花给煤球缝了四只爪套,却没成想煤球套上去却是东倒西歪不会走路,把阖院的人笑得不行。”白霜随口说起了今日的趣事,这方才说完,便留意到虞玓微微蹙起的眉头。
她向来敏锐,回忆起刚才的字字句句,稍微停顿了片刻,还是把推测说出口来,“这一次,又与,大山公子有关吗?”
虞玓提笔微顿,蘸饱的墨水从笔尖啪嗒一声,污了整张素白的纸。
作者有话要说:三千更新get√
昨天的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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