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御佯装凶凶地拍开他的手,“别动不动就凑过来摸我!”
她扫了一眼周围,确认没人后更放心下来。
他低声笑了笑,“这里没人,我让汪德海都支开了。”
提到汪德海,李御的心一下子就紧起来,她着急问:“他会不会知道你和我之间的事情了?”
汪德海是宫里的老人了,每次李御到福宁殿时,赵璟都会让他屏退闲人,那厮是个老狐狸,又总是贴身伺候他,所以他应该是已经猜到了。
赵璟没想着瞒李御,便在她面前轻轻点头。
为防误会,他还是得解释道:“不是我说的,是那个老家伙自己看出来的!你放心,他嘴巴牢实得很,不会嘴闲到胡乱说的……”
能做到御前内侍这个位置,自然不是等闲之人。
他若是敢把皇帝的秘密随意说出去,人早就没命在福宁殿伺候了。
李御顿时就想开了,其实只要汪德海一直在皇帝身边伺候,这事就永远瞒不了他。与其重新选一个陌生人替代他的位置,还不如一直用他这个知根知底的老人。
她看他略带调笑的眼神望着自己后,忍不住伸出手去揉他耳朵,“让你再笑我!”
“好姐姐,轻点!”
“我待会可是还要见朝臣议事呢!”
她听到这话,顿时就将手松开了。
那些个朝臣见他耳朵上有被人揉捏过的红痕,不奇怪才是。
更甚者或许会猜想他是和哪个小宫女厮混,又顺着提出立后的事情来。
她现在可不想赵璟这么快就立后纳妃,想到上元那久自己还总到福宁殿催促着他娶妻,现在看来简直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原本两人都是笑闹着的,现在李御忽然失落起来,赵璟自然是察觉到了,他温雅地笑着将她拉起来,坐到小亭里。
那对临清狮猫正缠绵地在一起相互舔毛,没有跟过来。
“做什么?”
她声音微嗔,眼眸间的水漪微微能晃进人里去。
赵璟不答,他的指腹轻轻触到她耳上的软肉上捏了捏,李御还以为他是想报复自己刚刚揉他耳朵,不想他竟是将她佩戴的翡翠耳珰取下来。
耳垂上一时没有了重感,她不习惯地甩了甩耳朵,朝他伸手讨要耳珰,赵璟却将它攥紧藏到了袖中,李御只好够着身子紧挨着他坐下。
他低声笑着,忽将手举起来,李御只好从椅上站起来去够它。
赵璟找准机会,顺势扣住她的手臂,让她一下子坐在他腿上,并将手里的白玉铃兰珍珠耳坠展给她看。
这并不是李御先前佩戴的翡翠耳珰。
她微微一怔。
赵璟低头,将白玉铃兰珍珠耳坠戴到她耳上。他欣赏了一会儿,而后用手拨了一下她小巧的耳垂,银丝坠子随之微微晃了晃,惹得人
想亲一亲。
“我原先的那对耳珰呢?”
李御坐在他腿上,用手戳了戳他的肩膀,打断他的绮思。
赵璟回过神来,“算我以旧换新,将它给收走了。”
这人真是……
想要她的东西又不愿意直说,还绕来绕去的,编出这么个理由了。
不过,他送的这对耳坠子,倒是十分合李御的心意,她都想着要不要找人给赵璟做块玉扳指,算是做回礼了。
赵璟捏捏她的耳珠,似是会读心术一般,轻声与她道:“御姐姐不用回礼,你是我的人,我就喜欢送你东西。永安进贡了好多匣白玉珍珠过来,我让人都送到你府上了,你想做钗环手饰也好,还是磨成粉做画料也罢,都随你处置。”
听他这般大手笔,李御都给吓住了。
“你就不会给自己留几匣啊?”
赵璟唔了一声,“姐姐说的是,得留下一些做你大婚时要戴的凤冠!”
宋国皇后的凤冠历来都都费上不少珍珠,不止头上,就连面上也要黏上珍珠,以示福泽绵绵,母仪天下。
听到他竟然能想到那么长远,李御心绪起伏得很厉害,她将那夜自己梦中将嫁的夫君,换成赵璟那张脸。
心底没有半分排斥,甚至隐约还有些喜欢。
梦里那人是用盖头蒙住她的眼睛,压着她亲吻的,而现实里赵璟也那样压过他,甚至还强吻了她。
李御盯着他的那双薄唇,明明那么软,吻起人来一时温柔得让人迷醉,一时却强势地让人想要丢盔弃甲。
“御姐姐一直盯着我,是想亲我么?”
“胡说什么!”李御耳根微红,明明她是提着声音说的,可气势却十分不足,她斥道:“你……忘了我们两人之前定下的规定了?”
赵璟笑道:“你只是不许我亲你抱你,又没定下你不准亲我!”
他将身子靠近,作出一副任她采撷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