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训动员大会开了两个多小时,把新生们开的饥肠辘辘。别的连队散会后唱两首餐前歌就放进食堂开饭了,可6连和3连却在食堂门口杠上了。
这两个连队的教练官就跟商量好了一样,带着队伍在餐厅门口站了20分钟的军姿,就是不说吃饭的事。
其他的连队的学生已经吃完饭从食堂出来,经过3连和6连就跟看猴似的。龚子昂晒了一下午,这会儿是又饿又渴,不光他这样,其他同学状态也不怎么好。
“到底什么时候开饭啊,饿死了。”周宇饿的头昏眼花,说话都有气无力,龚子昂盯着他的后脑勺,僵硬着脸道,“摊上三连也是倒霉了,我就知道碰上费缪准没好事,我也好饿啊。”
三连是工程学院,费缪就在三连。
蓝寅轻轻咳了一声提醒两人不要说话,可还是晚了。教练官那犀利的眼神往队列里一撇,冷冷道,“喜欢说小话是吧,那就再站20分钟的。”
“再来二十分钟,食堂的刷锅水我们都赶不上热的了!”龚子昂忍不住了,大声抗议,他这一带头,队列里又开始骚动。
“下午开会就属你们连最能叨叨,想叨叨是吧,那就别吃饭了,叨叨个够。”3连教练官这话一出口,大部分同学立马闭嘴,谁也不想往枪口上撞。
可龚子昂不服气,“下午大家都说话了,凭什么就罚我们站军姿。”
“就凭你这嘴能嘚吧!”6连教练官暴脾气,一点也不惯着,“你们饿吗?”
“饿……”队列里的女生稀稀拉拉回应,一点精气神都没有,6连教官更看不上这群人了,嫌弃道,“就这还当代大学生呢,嗓子眼让鸡毛糊住了!”
三连教官摆出副看热闹的样子,一甩手也喊了一句,“三连的,你们饿吗。”
“饿!”工程学院清一色的老爷们,那嗓门顶天的喊,就差把食堂的屋顶给掀翻了。
“报告!”
“说!”
三连有人问,“我们下午没有说小话,为什么也要罚站。”
三连教练官笑笑,“因为我要让你们记得,你们的对手是六连!”
“报告,我不明白什么意思。”那学生
继续问。三连教官看看他,然后指着费缪道,“你不是新生代表吗,顶聪明是吧,你告诉他,你们为啥要陪六连罚站。”
“是。”费缪应得干脆,“因为我们的对手连是六连。六连下午违反了开会纪律,因此罚站军姿,而我们身为六连的对手连,这个时候陪他们罚站并不是因为兄弟情深,而是让三连的所有人记住,我们全都是被六连拖累!借此拉高仇恨、激发士气,让三连在以后的训练更加努力,超过六连!”
“对,说的好。”三连教练官刚喝完彩,六连教练官嗷的一嗓子,“听到了吗,六连的,你们这是被人瞧不起了!你们服不服!”
“不服!”六连总算硬气了一声,可教练官却道,“不服就继续站着,只要三连不解散,你们就得陪着,没饭吃别怨我啊,要怨就怨三连。”
六连的人个个怒目圆睁,还真跟三连对上了,三连教练官也不示弱,回击道,“是你们六连连累了我们三连,要怨就怨你们自己,谁让你们说小话了!”
“报告!”龚子昂站出了队列,“下午说话的是我,要罚就罚我一个,不要耽误大家吃饭。”
“本来罚你自己也行,但三连的新生代表说了,人家陪着六连罚站是为了集体的士气,如果我只罚你,那不是让这边的士气弱了嘛,既然你们六连是一个集体,一起受罚才对。”
其实参加过训练的人都明白,教练官这么做无非就是给新生们下马威,告诫他们集体生活中个人纪律与团队意识的重要性。可龚子昂受不了因为自己的过失而连累大家,而且新生都是刚凑在一起的,尚没有深厚的同学情谊,这一罚大家可不得怨恨他啊。
说来说去,都怪费缪!龚子昂恨恨的瞪向费缪,刚好迎上了对方的视线,费缪也在看龚子昂。
费缪深吸一口气,大声道,“报告,我刚才说的不对,教练官的意思,并不是让我们两个连队对着干。”
两个教练官对视一眼,三连教官道,“那我应该是什么意思。”
费缪看了看龚子昂,又看了看三连,只好硬着头皮道,“教练官让我们罚站,其实是想告诉我们,我们不光是对手,更是战友。在训练厂上,我们要像竞争对手一样,努力拼搏,绝不落后,但同时一个连队是个小集体,我们所有的连队是个大集体,在这个大集体里我们是战友,更应该做到团结、友爱、共同进步,而且三连都是纯爷们抗造,六连女生多,这个时候我们更应该做到照顾弱小,互助团结。”
“不愧是新生代表,怎么说的那么对呢。”两个教练官见下马威也差不多了,刚好借着费缪的台阶下。“好,大家排好队,开饭!”
新生们终于松了口气,这会儿也不知道食堂里还有没有能吃的。
大家排队依次进了食堂,两个教练官却突然喊住了费缪和龚子昂。
一个道:“既然你刚才提出了要罚就罚你一个人,挺敢作敢当的,那就来二百个深蹲吧,让新生代表监督你,做完你再来吃饭。”
另一个又道:“多向人家新生代表学习,你把人家当死对头,人家对你还是很同学友爱的。”
龚子昂:呵呵。他友爱?他那是爱出风头,落井下石!
费缪:我怀疑教官是在挖坑坑我,可我没有证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