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打家劫舍的强盗啊,你干嘛!”
龚子昂实在搞不明白费缪这个同学是怎么回事,大晚上玩什么刺激呢。
“你跟我去医院。”顾明一黑着脸跟个冷面“阎罗”似的。仿佛龚子昂就是他手下的差夫。
其他室友也都起来了,生怕这个“强盗头子”找龚子昂的麻烦。
顾明一也是被逼急了,白天跟蓝寅打了一架,晚上就听同学说跟他打架的人被送医院了,一直没回来。他给费缪打电话,对方又一直占线,想来想去他就想到了跟他有“一架之缘”的龚子昂。
虽然对方一直冷着脸,可龚子昂还是琢磨出了一丝着急的味道,他对顾明一道,“已经熄灯了,太打扰大家休息,我们去外面洗手间。”
周宇还是不放心,怕龚子昂吃亏。龚子昂谢了他的好意,“没事,他要是敢对我动手,我就大喊,教官的房间就在咱们楼下,我一喊,他们保准上来的比你们还快。”
安抚了室友,龚子昂和顾明一去了洗手间。
“他怎么了。为什么会去医院。”
顾明一越是迫不及待,龚子昂越是慢悠悠的吊着他,“他?他是谁啊?蓝寅啊还是费缪?”
顾明一的拳头钻了一下,良久不说话,龚子昂拍拍手,作势要走,顾明一这才道,“蓝寅,他怎么了。”
“哦,你说蓝寅啊,他还能怎了,被你打坏了呗,你没听说啊!”龚子昂憋着一股劲,想给蓝寅出气,“本来腰上就有旧伤,又被你打添了新伤,还因为跟你打架而罚跑了50圈,他又不像你一样,是这种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野蛮人,你跑了五十圈回去大吃大喝逍遥自在了,他呢,直接昏倒了在操场上了!听到这个结果,是不是很满意啊!”
龚子昂故意往夸大了说,本来也没想能有多大效果,谁知道顾明一用力抓住了他的胳膊,声音都变,“他昏倒了?”
顾明一听说的是,蓝昀被同学扶着回了宿舍,后来才去的医院。并没有说他昏倒这茬。
龚子昂感觉他抓着自己隔壁的手再抖,在看他脸上的表情,那担心和紧张也不像是装出来的。
“毕竟是蓝寅喜欢
过的人……或许他……真的是在担心蓝寅。”龚子昂有点不确定,问道,“你为什么要去医院,你担心蓝寅?”
顾明一又不作答,龚子昂都提他闷的慌,“这位好汉,天真的不早了,我还要睡觉,实在没工夫陪你玩。”
龚子昂用力甩开对方,径直走到门口,就听身后的顾明一深深喘了一口气,道,“我恨他。”
“哈?”龚子昂真觉得他是个神经病,“你恨他还要去医院看他,看他死没死么?不好意思,你不能得偿所愿了!人渣。”
果然能跟费缪做朋友的都是人渣渣!
“不是!”顾明一转身很大声道,“我没想到会把他伤的那么重。”
“哈,你这又是什么意思?”龚子昂转身看着顾明一,对方头低了下去,声音也低了下去,“我担心他。”
“哈?”此时的龚子昂觉得十万个为什么也没有自己心里面的问号多。
“你能陪我去医院吗?”顾明一的语气明显软了下来,“谢谢你。”
强盗头子也会说谢谢?土匪从良当书生了?可怕怕……阿嚏!阿嚏!阿嚏!龚子昂连喷三个,鼻涕都甩出来了。
淦啊,这降温怎么这么厉害。
“哎,不是我说,我怎么陪你去医院啊,没有正当理由,教官也不让出去啊,而且这里离市区很远的,没有车。”龚子昂觉得自己的声音有点飘,身子也有点抖、眼皮也很沉,白天就觉得身体不舒服了,晚上又搞一顿折腾,他就想快点钻到被窝里暖和暖和,闭上眼睛休息休息。
十几分钟后,顾明一如愿坐上了去医院的车,同行的还有龚子昂。
龚子昂真是恨透了费缪和他的朋友,他都开始玄学了,觉得费缪和他朋友就是自己的“克星”。
顾明一想去医院,来找自己帮忙,然后自己就真的高烧了……这找谁说理!
不过龚子昂也没精神讲理,他真的是快要烧糊涂了,怎么上的车,怎么到的医院都不记得,等他清醒睁眼的时候,已经躺在医院的病床上了。
“我这是瞬移了么,怎么来着了。”龚子昂挣扎坐起来,他有点尿急。
“哎,别动!”
费缪推门进来,看龚子昂起来了,忙把热水壶放下,过来扶着他,“你
还输着液呢,小心针头。”
“哎,你怎么在这。我尿急……”龚子昂没空叙旧,就想快点去厕所,费缪忙把输液袋摘了下来,陪着他去上厕所。
“哎,你把头扭过去,看着我尿不出来。”
费缪背过身去,等听着身后的动静都结束了,这才扶着龚子昂重新上床躺着。
“我记得是顾明一找我来的,怎么是你在这。”
“明一去看照看蓝寅了,所以我来陪你。”费缪把输液袋重新挂号,倒了杯温水给龚子昂,“喝点吧,烧了一晚上,好不容易退烧,嘴唇都裂了。”
龚子昂伸舌头舔了一下嘴唇,呲了一声,还真裂了,疼。
“小心点。”费缪从拿了两根干净的面包在水里浸湿,抬手要往龚子昂的嘴上放。
龚子昂忙抬胳膊挡住,一脸不解,“你干嘛!”
“你嘴唇都干出血了,医生说用棉棒帮你润一下比较好。”
”哦。“一听是医生的嘱咐,龚子昂主动探头过去,让费缪帮自己润唇。
费缪刚给他湿了一下,龚子昂突然又道,“嗨,我一大老爷们,这也太……不男人了。”
他赶紧端起杯子,咕噜咕噜喝了一杯水下去,掩饰他刚才的不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