输液还没输完,他不得不跟费缪坐在一屋,可两人又没有什么话可以聊,龚子昂思来想起,最后道,“我去看看蓝寅吧。”
“行,那我下去给你买点清淡的早餐吃。”
“那谢谢了,记得帮蓝寅也带一份,钱我出。”
费缪笑笑,拿了自己的钱包下去。
龚子昂问了值班护士,知道蓝寅在另一头的病房,便自己举着输液袋过去。
到了门口,房门微微掩着,他正要敲门,就听到里面蓝寅的声音。
“你要干嘛?”
接着是顾明一的声音,“给你换腰上的药。”
龚子昂正在犹豫要不要进去的时候,就听一阵摩挲声还有蓝寅生气的声音。
“顾明一!你住手!”
“淦!欺负我同学!”龚子昂接了,推门就进!
“顾明一,你是不是以为我打不过你!”
龚子昂喊得甚至豪迈,可是……却有点不合时宜。
因为床上的那俩人也没打架……
顾明一把蓝寅摁在了床上……正在亲……
他的神啊,他都看到了什么,龚子昂内心咆哮,他还是个宝宝啊,他不应该看这些少儿不宜,他要长针眼了!
费缪买饭回来的时候,刚好撞见龚子昂从另一条飞奔回来,他急忙迎了上去,提醒他,“你别跑啊,慢点。”
“啊?哦。”龚子昂回神,面色尴尬,费缪看着他道,“你脸怎么这么红?不会又烧起来了吧。”
说着费缪就伸手撩起了龚子昂的刘海,两人的额头贴在了一起。
“淦啊,你神经病啊!干什么!”龚子昂有想起了蓝寅和顾明一接吻的画面,忙一把推开费缪。
“看你发烧没啊,你怎么了,脸怎么越来越红!”费缪担心,正要去叫医生,龚子昂拉住他道,“喊什么喊,我……我热的,还有你……你给我测体温就不会给我拿个体温表啊!用额头测体温,跟占人便宜似的。”
最后一句话,费缪听明白了,他原来是介意自己跟他的亲密接触,他只好道歉,“对不起啊,我会注意的。”
“算了算了,都是大男人。不用在意了。”龚子昂看了看他手里的早餐,开口道,“一起吃吧,我这个输完应该就可以回去了。”
两人慢慢的吃着早餐,龚子昂还在消化着刚才蓝寅和顾明一的事,暗自思忖,“顾明一和蓝寅是一对,他们有何费缪是好朋友,而且费缪也是个同性恋,他的男朋友可能是乔飞学长。”
龚子昂之所以用了“可能是”这三个字,多少还是选择相信了费缪之前的解释,他自己说的,他跟乔飞只是同学关系而已,
“蓝寅和顾明一也是同学关系啊,难道性取向相互之间还有吸引力吗,A是GAY,A的朋友B也是GAY,同时他们的朋友C也是GAY,那么C的朋友呢,难道也是GAY?哎,按照这么算,费缪就是C啊,那我要是费缪的朋友,我也是个GAY?我去,我是个GAY?”龚子昂被自己的推论给吓坏了。他忙摇头把这古怪的想法甩出去,嘴里嘟囔道,“我不是他朋友,我也不跟他做朋友。”
“你说不跟谁做朋友。”费缪听到了,龚子昂故作镇定,嫌弃道,“咋那么多话呢,吃饭还堵不住你的嘴!”
哼,他才不要跟费缪做朋友!
蓝寅因为腰伤,提前结束了军训,回学校
修养去了,龚子昂退烧后,便跟着费缪一起回了基地。好在军训已经到了收尾阶段,没有高强度的训练了,更侧重的是一些增进集体团结和荣誉的活动,轻松有趣且不累。
回去的车上,费缪连连打了好几个哈欠。本来他昨晚陪着蓝寅就睡得很晚,睡下没多久,就接到了顾明一的电话,他又来照顾了龚子昂一夜,这会儿正疲惫。他把头靠在窗上想要眯会儿,可是车子颠簸的时候,老是被窗框磕着脑袋……
“哎。”龚子昂看看他,拍了拍自己的肩膀。
费缪没明白什么意思,龚子昂只好道,“爷的肩膀借你一用,睡吧,就当谢谢你陪了我一晚上。”
“好。”费缪笑笑,借机靠着对方睡了。这一觉睡得时间超长,一直到了基地要下车,龚子昂才把他叫醒。
“怎么样,爷的肩膀够宽广有力吧,是不是睡得特有安全感!”
费缪当然不会拆他的台,连连点头应下,知道龚子昂走到了他前面,他这才扭了扭了脖子,有酸又疼……其实那个姿势睡觉根本就不舒服,他个头比对方高,靠下去的时候得硬拗,他没睡多久就醒了。
但他就是想多靠一会儿,装睡了一路。
“我怕是要落枕。”
落枕也值了,龚子昂看起来也没有以前那么讨厌他了。
军训总算是结束。
没结束的时候,一个个苦叫连天,恨不得立刻回学校,现在真结束,一个个又开始不舍。训练的时候一个个私下把教官骂了无数遍,要走了又开始跟教官煽情告白,搞得教官差点飙泪。
更让龚子昂没想到的是,他竟然得了最佳军训标兵,这可是教官们选出来的,怎么就落到他头上了,他们不是觉得自己是个刺头吗?
“你啊,是个好苗子,只要脾气磨一磨,以后绝对是个人才!”临走的时候总教官特意对他说,“有时候你看不顺眼的人未必就是敌人啊,小伙子好好加油啊!”
“谢谢教官,我一定会好好做人的!”
等学生们都坐上车离开了,三连的教官问总教官,“哎,最佳标兵怎么给了他了,不是有两个候选吗?”
“嗨,另一个人弃权了,那不给他给谁。”
两个候选人,一个是龚子昂,另一个是费缪,费缪弃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