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说来,陇西乃是她们这一脉李氏的祖籍之地,往前追溯一两百年,也曾是盛极一时的宝地。
只无奈近几十年来,那处却渐渐闭塞,她的父亲当年为了追随独孤氏,携子女迁来了庆州。
而如今,儿子却要将弟弟给迁回去,天知道这对李家是什么样的打击。
她张了张嘴,要替娘家说几句话,却被儿子截住道,“今日之事,府里不知多少人亲眼看着,若不加以惩戒,难服众口。”
徐嬷嬷也在旁悄悄与她眼神劝阻,李太妃犹豫一下,错过了开口时机。
而紧接着,又听见儿子道,“那里攒了许多要务,母亲也需要休息,儿子改日再来看您。”便起身,告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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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出了懿兰苑,独孤珩却并未去前院,而是回了安若的怡心居。
他知道她方才也受了委屈,此时怎么能放下她不管?
可到时却发现,她正在房中缝什么东西,神色专注,并未有因方才之事升起的情绪。
独孤珩咳了一声,才叫她停住动作,抬眼看见他后赶忙起了身,“王爷回来了?”
独孤珩嗯了一声,又顺着看了眼她手里绣的东西,问道,“在做什么?”
安若倒也没瞒他,“妾身想给太妃缝几个抹额,此物保暖,兴许回对太妃的旧疾有所帮助。”说着又想拿起来继续做。
“先搁下吧,”独孤珩却道,又试着问她,“方才可生气?”
安若怔了怔,她方才生气吗?
其实乍听见那“道士”影射自己时,她也曾觉得愤怒及不可理喻过,但紧接着,他却出手叫那“道士”现了原形,现在回想起来,她还是有些想笑。
她咳了咳,没忍住弯着唇角道,“王爷英明神武,还了妾身清白,妾身感激还来不及,哪里会生气?
”
其实方才独孤珩一直在思索该怎么安抚她。
两辈子他都只有她这么一个女人,其实不是很会揣摩女人的心思,加上自小到大母亲带来的“阴影”,叫他在这方面实在有些发怵。
上辈子再见时,她已经不能言语,他想用自己的法子呵护她,无奈那时太忙,叫自己并不能与她有多少交流。
这辈子重逢,他才渐渐真正了解她的性情。
他知道她也有俏皮一面,此时又见她这样说,登时有种如释重负之感,也坦诚道,“是孤治家不严,叫你今日险些受委屈,股跟你保证,以后不会了。”
鲜少见他说这样认真的话,安若心间一动,点了点头道,“好。”
她乖乖顺顺,叫他忽然有些忍不住,伸手将她抱进了怀中,又垂首下去,欲完成先前回来时没能完成的事。
安若自然还是要劝拦,“王爷,天还没黑……”
他低低一笑,“等我们事完就黑了,放心。”
安若一下羞红了脸,却挣扎不掉他的禁锢,只能由着他将自己抱去了内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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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孤珩倒是没骗自己的母亲,第三日,那位他遍寻几年的神医大夫果真进了王府。
身为儿媳,安若亲自引着这大夫去了懿兰苑,向婆母禀报道,“母亲,这位是南粤来的名医,叫他为您诊诊脉,未准有治疗顽疾的好法子。”
大约是病痛的滋味真的不好受,李太妃倒也配合,伸出手来将这大夫诊治。
这大夫约莫五十来岁,替李太妃一番望闻问切后,又问道,“贵人平素都在什么时候头痛?”
徐嬷嬷替主子回答,“太妃通常都在天凉时头痛,又或是春日里吹了风,但今次着实有些奇怪,近来太妃其实并不怎么出去,却忽然犯了病痛,且不像从前那般休养一番就好,今次痛的格外厉害些。”
大夫点了点头,捻着胡须思索一番,忽然又问道,“可是近来起居上有什么变化?”
徐嬷嬷摇头,“那倒也没有。”
身为守寡好几年的寡妇,太妃的生活其实称得上千篇一律,不过早起念经,吃过午膳后歇一会儿,晚间再去念一念经,一日也就过去了。
除过前几天儿子娶媳妇,还真没有什么变化。
大夫听完
,倒也不着急,点了点头,又问道,“太妃平时都做些什么?膳食可有什么偏好?”
徐嬷嬷又将主子的起居详情简述了一遍,至于膳食偏好,也都属正常,大夫听了也没说什么,只是在听到太妃常喜欢在自己的佛堂中念经时,忽然开口道,“可否容草民去佛堂看一看?”
徐嬷嬷见主子没反对,便应了下来,亲自领着对方去了一趟佛堂。
没过多久,却见二人又急匆匆回来,那大夫手里握着一根正在燃烧的线香,道,“罪魁祸首在此。”
作者有话要说:来了来了~~
周末太难了,明天我努力一下,如果实在更不出来,大家可周一再看,么么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