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谨下榻,向她走去,“教主难道就不好奇楚谨曾看到过什么?”
“本座欲知道之事,何曾需要从你之口。”
他心中的不平在这一瞬间忽然轻轻的淡去了一些,她对朝夕似乎并不是教中之人看到的那般宠爱。
楚谨缓和了口气,“夜深露重,教主今日不妨在这里歇下,若是教主不愿看到楚谨,楚谨去别的屋子便是了。”
他对着她轻轻一笑,躬身行了礼便向外走去,然而身后却传来玉月照的声音,“本座只睡自己的床!”
玉月照跨过他的身侧,清香飘散,入他肺腑,然而等他再抬眸时那人却已走远了。
楚谨低头,看着手腕上尚还青紫的伤口微微苦笑,这场赌局,他赢了,可却没有丝毫的愉悦。
夜风清凉,窗风吹拂,他掩唇咳嗽一声,将窗子轻轻关上。
可,却终觉寒冷。
一夜半醒半睡,第二日起身时,外间天色竟已大亮,楚谨低叹一声,这毒终究亏损了身子,往日这个时辰他早已下榻一个时辰了。
他走出房间,门外
却十分安静,只余落绯一人在清理大厅,似乎知道他心中所想,落绯头也没抬,只道:“教主一早就出门了,这个时辰恐怕正在听取教务。”
他道了一声“谢谢”便往屋外走,然而落绯却叫住了他。
“教主吩咐了,没有她的允许,这个大殿您不可随意出去。”
他转身看落绯,落绯手上动作却不停,仿佛说得只是无关紧要之话。
可是楚谨知道,他被禁足了。
他轻笑一声,“不知楚谨犯了何错?”
落绯终于将目光看向他,“楚谨公子,这大殿之中有什么是瞒得过教主的,您心思太深,教主恐您操劳过甚这才将您安置在此歇息,这几日您还是好好养身子吧。”
楚谨回了自己房间,玉月照倒没有亏待他,吩咐落绯给他端来的饭食皆是可口易食之物,他略略吃了几口便放下了碗筷,心里却在盘算。
另一方,玉月照坐在高座之上,她神情淡淡,听取着教务。
然而门外却一阵喧哗,殿内有长老大声呵斥,“大殿之外,岂能如此吵闹,成何体统?!”
玉月照身子倾斜在一侧,似是对门外动静毫未察觉。
站于她身侧的一名长老却开了口,“此时在殿外求见恐怕必有急事,不如让他进来再说。”
玉月照懒懒的摆摆手,“罢了,本座倒要看看是何人。”
来人却是教内一名护卫。
“参见教主。”那人躬身。
“起身。”玉月照眼眸未抬。
那护卫开口道:“启禀教主,属下有要事要禀,据羽生公子贴身侍从道羽生公子昨夜失踪。”
护卫话刚说完,底下便一阵嘘声,此殿乃议教务之重地,区区一个公子失踪却偏偏要来此禀报,实在小题大做。
那护卫却面无惧色,似没听到一旁长老们的责怪之声,他不慌不忙继续道:“属下听闻这个消息便立即前往查看,却不想在羽生公子房内发现了此物。”
待护卫将手中之物高举,殿堂之上众长老皆是一惊!殿堂之上瞬间安静再也没了声响。
那是一张有些红色实心圆的纸张和一把两寸长的短刀,在场长老们皆是多年行走江湖之人,即使没有见过这些东西也预料到了此事非同寻常。
众人面色疑惑,其中一人走了出来,“启禀教主,属下见过此物,此乃火业门之物。”
长老们面色凝重,但凡跟江湖门派扯上关系必是不可小觑之事,看来羽生公子失踪与火业门脱不了干系。
倾月教多年来与不少门派对峙,开口的长老正是参与当年与火业门交战的其中一人,她的话没有人不信服。
“羽生公子失踪,房内却发现了火业门之物,属下推断是火业门掳走了羽生公子。”那护卫彼时开口道。
敢公然挑衅掳走教主身边之人,实乃对倾月教
的蔑视,在场之人自是不甘心就此罢休。
“火业门掳走羽生公子,恐怕是想借此要挟我倾月教,此等行径实在为人不齿!”
“火业门如此大胆不把我倾月教放在眼底,实在该给他们一点教训,十年前一战老教主放过他们一马,他们却不知收敛,今次我教决不能罢休!”
众人议论纷纷。
一直沉默的玉月照这才慢慢开了口,“若是火业门下得手本座又岂能不闻不问,飞鸽传书于火业门让他们交出羽生,若不然三日之内本座便踏平火业门。”
那护卫领命而去,玉月照这才看向一众长老,“火业门对我教心怀不轨已久,羽生之事本座绝不会善罢甘休,还望众位长老近日好生训练弟子,我倾月教并不太平,不必本座细说长老们也是心中一清二楚,外间居心叵测之人虎视眈眈,我等又岂能坐以待毙,总该有个了断的。”
长老们领命,面面相看,教主这一番话看似平静,然而却是杀心已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