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韶看了景詹一眼便收回视线,还没等景詹琢磨过来对方这眼神什么意思,司韶那边就已经收拾好东西起来了。
“要回去了吗”
景詹立马跟着站起来,提着自己早就收拾好的书包,手机也不玩了,站在桌子旁问司韶。
司韶没搭理他,抬脚就往教室外走。
只是不知道是不是景詹的错觉,他总感觉司韶这回的步子像是刻意放慢了一样。
最起码不像中午来教室的时候,步子快得景詹不过耽误了一会儿就没影了。
回到宿舍,景詹家里的阿姨已经帮他把要用的东西都补上了,床上用品什么的也都换了新的。
景詹把书包一扔,直接扑到了自己床上。
冰冰凉凉的缎面被罩,躺上去让人舒服得忍不住长叹一声。
景詹享受了一会儿,等他从床上爬起来的时候,司韶已经进浴室洗澡去了。
司韶洗完澡出来,看见景詹坐在自己旁边那张桌子前,像是在写作业。
眼底闪过一丝诧异,不过司韶不是好事的人,也没打算多问,顶着一头湿漉漉的头发,回到自己位置上开始刷题。
景詹写完数学卷子上的最后一道题才把笔放下,侧头一看,发现司韶的头发还在滴水,对方竟然这么不管不顾地在那做题。
景詹看了一眼空调出风口,觉得这样下去就算身体再好,感冒也是早晚的事。
司韶感冒了,两人接下来又要同处一室,被传染的可能性高达百分之九十,所以也就间接地等于他自己也会感冒。
景詹光是想想自己头晕眼花流鼻涕就难受得不行,当场站起来将自己还没来得及用的新毛巾递给司韶。
“”把头发擦干再做题,你这样下去会感冒的。
司韶没接,目不斜视地看着卷子上的题“不用。”
景詹起身,直接走到司韶身后,将手上的毛巾摊开,然后包住司韶有些长的头发,一边力道适中地擦着一边说
“你别仗着自己年轻就不注意,感冒这种东西谁能说得准,你要是感冒了还不是我来送你去医院,到时候浪费的可是你自己的时间。”
司韶却是后脖子上的汗毛都炸起来了,他还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和别人这么亲密过。
只见司韶一把夺过景赞手上的毛巾,声音没了平日的冷漠,像是有些恼羞成怒道“够了。”
“你到底想干什么,先是做同桌,现在又住校,你接近我的目的是什么”
景詹难得听见司韶一次性说这么长的句子,先是诧异了一会儿,随即无辜地耸耸肩“我没什么目的啊,非要说的话,我改邪归正想要跟着你好好学习算不算”
“呵,”司韶起身,高了半个头的他俯视着景詹,过长的刘海遮住他眼底晦涩难辨的神色,只见他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来“你觉得我信吗”
景詹“爱信不信,反正我期末的目标是考进年级前十。”
离期末还有三个月,景詹心里估摸着三个月的时间足够自己将高中的知识都捡起来了。
司韶定定地看了景詹一会儿,对于景詹的宏伟目标不置可否,他将毛巾换给景詹,说了句“别来烦我”便重新坐下开始做题。
景詹撇撇嘴,觉得这个世界的任务目标脾气也太冲了,就像只浑身立着刺的刺球一样,不管是谁,靠近就是一个字,死。
不过景詹都经历了两个世界了,再加上自己原来的世界,总共都活了将近两百岁了,还不至于为了这点事和现在只有十七八岁的任务目标置气。
宿主,准确来说,任务目标已经年满十八,到了法定恋爱年龄了。
景詹“法定恋爱年龄是个什么鬼”
系统没回答了,景詹也不在意,反正现在一个两个的都不爱搭理人,都喜欢走高冷路线。
嘁,就当谁爱来上赶着搭理人似的。
两分钟后,景詹抱着睡衣准备洗澡,经过司韶身后的时候突然来了句“你该剪头发了。”
说完,景詹一溜烟钻进了浴室,企图用高冷的背影表示他一点都不想和司韶多说一个字的决心。
两人就像陌生人一样冷战了两天,就在司韶以为自己的生活又重新回到正轨,这个企图接近自己的新同桌很快会找班主任调座位时,新同桌把脚崴了。
景詹面朝黄土背朝天地摔在学校的塑胶操场上时,整个人都是懵的。
他怎么都没想到,自己不过是热身运动的时候光顾着和李奇开小差去了,偷了点懒,结果测一百米的时候由于冲太快肌肉突然一抽,然后整个人就以非常惨烈的姿势摔了一跤。
景詹感觉到从脚踝传来的钻心一样的疼痛,疼得他冷汗瞬间布满额头,这时候一个人来到他身边,问他怎么样了。
景詹疼得没心思过多关注别人,只是说了句脚好疼,然后下一刻便被人背了起来。
景詹疼得一直在倒抽气,下意识抱紧背着自己的人的肩膀,脸往对方肩窝里埋,唇瓣不小心碰到了什么,景詹也没注意,只是通过闻到的熟悉的气味,知道背着他的人竟然是司韶。
那是一种他每天都能闻到的,泛着淡淡青草气息的味道。
景詹不合时宜地想着,他记得他昨天不小心把司韶的沐浴露打翻了,闻到的就是这个味道的加强版。
校医务室的医生看过景詹的伤后,得出的结论是韧带拉伤,好在不是很严重,一两周就能痊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