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昔的心一颤。
眼前就是荀祺的那张面容,那双狭长的眼睛是深不见底的黑色,带着极其强烈的侵略感,连同目光都是。
连同周身的空气,仿佛都带着他侵略感的存在。
与此同时,锅里里的粥冒着“咕嘟咕嘟”的微响,江昔怂了吧唧的缩起了肩膀,说道,“荀祺,粥,粥要好了。”
那双眼眸盯着她,并没有因为她的话而转移目标。
扣着她腰的手掌也越来越紧,下一秒,带着侵略感的alpha就朝着眼前的oga倾身,温热的唇落在那只小巧的耳垂上,“江江,我暂时放过你一次。”
他面容俊美,说起话来的时候,眉眼间自带着天生矜贵,还有上位者的气息,哪怕是说起一句平时再普通不过的话,都仿佛自带着一股强大的侵略感。
可是敛下的眉眼,目光中又似乎带着一点柔和。
那是专门,只针对她的柔和。
无论他在外人面前怎么样,在她面前依然都是这副样子,偶尔会从眼底流露出来的。
从小到大都是这样。
就不带一点改变。
江昔原本卡在肚子里的话,莫名因为这道流露出来的目光,小狗胆一点点的再次壮大,“荀祺,我有话要问你。”
与其猜来猜去,在心里想来想去,不知道怎么开口,那就不如直接开口。
这么想着,江昔就已经开口了,“荀祺,你的精神力是不是有在暴动?”
话音刚落,江昔就感觉周围的空气一窒,仿佛冰冻住了一般。
然而,这次不给对方回答的时间,江昔的手指就戳在青年的额头上,“你不准对我撒谎。我会生气的。”
屋里片刻宁静,江昔看着对方,可是对方的眼瞳太深太黑,江昔还没看个清楚,她戳在青年额头
上的手指就被捉住,被扣在一个带着薄茧的手掌里。
然而,江昔却伸出另一只手手指,指尖再次一点点的前进,缓缓爬上他的额头。
那是荀祺精神领地的门口。
江昔的精神力已经释放了出来,可是就卡在大门,她不敢贸然进去,葱白的指尖只敢在他额头上打圈。
“江江,谁告诉你的?”青年的语气低低的,不等江昔回答,他的心里似乎就已经有了答案,反问道,“那只虫族吗?”
江昔没有否认,但是她仍然坐在他身上,像只霸道的小奶猫,霸占着属于自己的领地,一点也不肯挪走身子。
她看着他,就在等待他的答案。
“荀祺,”女孩坐在他的身上,那双眼睛过于清澈,像是春天里阳光那般,从树荫洒落下来,照在他的眼睛上。
太过于干净了。
和他心底最深处的那一面完全不一样,越是看着,埋藏在心里的那些阴暗都仿佛被呼唤醒来了,像是生长在阴暗的植物一个个开始疯狂的生长,渴望想要照到阳光的温暖。
而那缕阳光却依旧在那里,不闪不躲,甚至目光定定的照在他身上,女孩的声音都透着一丝甜,“你不能让我看看吗?我就看一眼你的精神力就好了。”
看一眼吗?
青年望着她。
他都不会给那些医师看的那一面,现在给她看吗?
窗外滴答滴答的响,似乎又开始下起了雨来。
帝都这时候总是每天都在下雨,平时总是万里晴空的天气到了这种时候,都会变得乌云密布,阴冷阴暗。
如同他的内心。
他内心的阴暗面从来都不曾给人看过,就是那些医师,他也不曾将阴暗面暴露过。
“江江,”
然而,不等他说完,江昔就已经将自己白皙的手掌扣在他的唇上,“你别说话。”
坚决不能开口说话。
每次他一开口说话,她就感觉自己被他迷得团团转。
平时就算了,可是这种重要时候,她不能跟着他的脚步走。
主导权要掌握在自己手里才放心。
江昔倾身,“让我看看。”
她的嗓音很轻很轻,就故意凑在青年的耳边,“就算不能让我看,也不能跟我说吗?”
江昔回忆着对方每次说话时的那个模样,学着他那样的试图在青年耳边诱惑,“荀祺,我想要听。十年前都发生了什么,那件事不能和我讲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