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公主提携之恩。”
刘楚玉面前跪着的正是默染,她双手铺地言辞诚恳,刘楚玉淡淡的看着她似乎想从她身上看出一丝丝的隐藏和收敛。这个世上不是谁都能被她信任的。
“你不怕本宫?”
“奴婢不怕您,奴婢敬重您。”
“哦?说怕本宫的说本宫残忍的恶毒的大有人在,你这话倒是新鲜。”
默染将头叩的更低:“奴婢所言是真,默染生在帝都,也算有所见闻,当今世道有多残忍奴婢明白,而公主所做的不过是为了周全自身。”
刘楚玉:“抬起头来。”
默染抬头,目光正视前方,未有一丝怯懦。
“你说这个世道残忍?”
“是。”
“说得对。”刘楚玉站起身缓缓走到珠帘处继续道:“所以想要活下去,就要比它更残忍。你说对吗?”
“奴婢愿为公主效犬马之劳!”
门外,传来肖锐的声音,很快肖锐将一封密函递给刘楚玉。
刘楚玉打开信脸色骤变,问道:
“怎么可能?信哪里来的?”
“让他进来!”
肖锐说完,只见偌白从门外走进双手抱拳:“偌白参见公主!”
“明祁玉可还说了别的话?”
“殿下让我留下来保护公主。”
刘楚玉点点头,面色沉吟,肖锐看了一眼偌白,二人一同退下。刘楚玉再次打开信又看了一遍,确定信的内容,吸了一口气。
信上说北魏帝十日未上朝,他觉得蹊跷的时候收到刘楚玉的信,但是第二天北魏帝却精神饱满的坐在了朝堂上。
北魏帝还活着……她原是想着北魏帝驾崩的消息到现在没有传出来必然是冯皇后做了手脚,只要她掌握这个把柄那么北魏在边境的人就算撤走也没关系了,可是现在……
也就是说只要拓跋莞说动冯皇后退兵,那么她就有可能腹背受敌。
果然,次日刘子勋便召见刘楚玉进宫,褚渊想要同行但被外头的宫人拦住。二人对视一眼,刘楚玉缓声道:
“你回去吧,府中事物众多,好好打理,莫要乱分寸。若是无聊便去你那几个近来交往的朋友。”
“是。”
刘楚玉回眸转身进了宫门,褚渊看着她的背影沉了眸子,吩咐道:
“速速将肖锐找来。”
进到宫中,同在的还有邓琬和拓跋莞,显然这是一局请君入瓮的戏码。
刘楚玉莞尔一笑:“本宫还以为皇上今日只请我一人呢,没想到邓相和河西公主也在?”
刘子勋:“王姐快坐。”
“怎么?山阴公主似乎不太想见到本宫?对了,昨晚玉菱宫发生了一件事,不知山阴公主想不想听听?”
“河西公主有何趣事,微臣洗耳恭听。”邓琬含笑。
刘楚玉微微提唇,淡淡看了她一眼,等她下文。
“昨晚本宫的一个贴身婢女死在了玉菱宫的柴房,而柴房里关着一个死囚,可是这个死囚却不见了。而在婢女死的地方竟然有一片玄铁制的刀片。山阴公主,你猜猜看这东西他是哪里来的?”
“你不会觉得是本宫给他的吧?”
拓跋莞意味深长的看了她一眼,不再言语,邓琬在旁边打哈哈又笑:“不过一个死囚,哪里轮的上二位公主关心。”
“邓相说的不错。”刘子勋又说“王姐,今日请你来是想告诉你,河西已经答应朕说服北魏帝和冯皇后退兵之事。”
“是吗?那就先恭喜皇上了。不过,河西公主你真的确定你的父皇母后会听你的吗?”
“若只是本宫一人所求兴许不会,但若是对北魏有好处,本宫想父皇母后必然会答应。”
“王姐,朕答应割地求和了。”刘子勋突然站起身走向刘楚玉。
刘楚玉眼中闪过一抹诧异,但很快平复:“皇上若早些想明白,也不用拖这么久了。”
“是啊,朕也是突然想明白,若是迟迟拖着,那边境处的军队多呆一日,朕就多收受一日的牵制。你说是吧王姐?”
“皇上到底想说什么?”
“刘楚玉,你还没看出来吗?如今明祁玉也帮不了你了,你现在孤立无援,不过你若是好好求求本宫,兴许本宫会放过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