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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第 50 章(2 / 2)

林助理觉得自己的嗓子有点痒,还有点腻,他想清一清,但还不敢,只能忍耐,忍得极其难受。

“就这么多了吗?事故目前的进展没有查到?”斐垣放下资料,端起杯子喝了一口水,表情很淡。

“没、没了。”林助理略显紧张地回答道,“事故发生得太突然,没有任何的征兆,抢救得太晚了,所有的东西都烧成了灰,连尸体的搜寻工作到目前也没有什么消息。”哪怕有,他也很难查到,不过看季家目前的状况……季淙茗活下来的概率很小。

林助理摸不住斐垣是个什么态度,但想到季淙茗的样子,擅自补充了一句:“季少爷吉人自有天相,不会有事的,我当时不也是——”在被车撞死的前一秒进入了猎杀场空间吗?

但问题来了,他通关之后会来到了现实,季淙茗呢?他为什么不回家?

林助理虽然没能从警方那边拿到和季淙茗有关的消息,但整个季家,却陷入了一个沉重的悲痛氛围里。

听说季家的老人都急住院了。

季淙茗性子那么好,一定也是个孝顺孩子,但他不回家。

为什么?

他不会不知道家里人担心他。

除非,他没办法回家。

季淙茗觉得,猎杀场的玩家挑选机制的随机已经够儿戏的了,没想到连这种事情也这么随机。

玩家进入猎杀场,确实是肉身进入,且同时现实的“存在感”会降到最低。虽然这个人还在,虽然还有这个人的记忆,但不会去找他,很容易就把他略过去,忘记掉了。

通过回来后,存在感会重新恢复到原来的水平。被不在的这段时间,会自动被别人下意识找借口掩盖过去。

就比如林助理,他的家人觉得他工作忙,不常回来很正常,公司那里有请假记录,只觉得他有什么急事,好奇八卦他为什么会请那么长假期的时候,就会很快地把这茬忘记或是被其他事情转移了注意力。

虽然哪怕是缺勤十几天,林助理的工作依然是好好的。

但他如果没通关呢?会直接从这个世界上被抹消吗?所有人对他都会没记忆?

斐垣不清楚,但他猜测,也就是重复一下进游戏的车祸体验吧。最后以一个意外草草了解。

那么季淙茗呢?他是怎么回事?在副本的这十多天,他的存在感没被抹消,通关后也没回家。他去哪里了?

或者说,他在现实世界里,还有肉身吗?

“你先回公司吧。”斐垣放下资料,挥挥手赶人了。

林助理摸不透他的心思,但他照着自己的思维来理解,斐垣大概是想让他做内应的。

也是,常董事长的性格很强势,董事会一半的股东都要听她的。斐垣如果想夺权,靠他自己是很难的。

但是多了他这个内应就不一样了。

别看林助理在斐垣面前唯唯诺诺战战兢兢的,但他在公司里怎么也能算是个人物,董事长助理的位子还真不是一半人能随便坐上的。

斐垣的能力他很清楚,不管是从猎杀场抱大腿的角度还是从斐垣斐睿安的对比前景来看,林助理觉得,自己选斐垣是不会有错的!

林助理离职的心马上就停了下来。他本觉得,自己每天十万的兑换额度已经不再需要去工作了,但如果是斐垣的安排,他可以接受!

想到这里,林助理马上就表衷心道:“斐垣少爷,我会努力往上爬的!”这样能更好地帮上斐垣。

林助理的话没头没尾,但斐垣却听懂了。

他定定地看了林助理一会儿,眼角荡开的笑意很深:“谁和你说,我想要那些垃圾的?”

林助理一愣,面上的茫然清清楚楚,像是在问什么垃圾?

斐垣只是笑,笑得有些过分好看了。看得林助理心里只发毛。

他还记得得,斐垣笑着说让他去找绳子帮忙自杀,笑着把老山羊熊猫城主撕碎,笑着把四队老大的头往墙里怼,笑着就让童话城没了。

他对斐垣的笑都快有应激反应了。

林助理:害怕,当时就害怕极了!

十八岁的斐垣曾经问过自己一个问题,如果出身是可以选择的话,自己会选一个什么样的出身?

那个时候,用兼职服务员薪水养活自己攒学费的斐垣站在两百层的楼顶上向下望去,顶着繁华的夜景看了很久很久。

他舍不得林语,最后,他想,只要成为一个普通人家的孩子就可以了。

单亲妈妈太苦了,林语不要当他妈妈了,他给她当爸爸吧。他会再努力再努力地工作挣钱,会努力让林语过上好日子的。

但他又想,跟着他太苦了,林语还是去给富人家的夫妻当小孩吧。林语那么好,谁都会喜欢她的。

五年后,二十三岁的斐垣同样站在这里,问自己,如果可以选择的话,会怎么选?

然后他买下了这栋楼,敲掉了这一整层楼。

他不问了,也不选了。

因为问再多次都没用,再想一亿次结果也无法改变。

那就,全部扔掉。

你们是什么垃圾?!凭什么要让我烦恼?!你们有这么资格让我烦恼?!

他让斐程峰破产,让常月笙破产,让林语破产,让斐睿安什么也没有,让他们全部跌入泥潭,然后正如他们当初那样高高在上地看着他们。

“你们算什么垃圾?!”

这些人看他的眼神,让斐垣恶心,让他难受。

但等到二十八岁再回来看时。

也就这样。

斐垣懒得和那些垃圾计较了。

不重要。

无能狂怒的人容易对过于耿耿于怀,斐垣也不需要和自己达成和解。

因为不顺心的都消失了。

他的世界,安静无人。

一片荒芜。

没有在意的人,没有仇恨的人,什么也没有。

十八岁的斐垣因为自尊不要斐程峰和常月笙的钱,二十三岁的斐垣因为狂傲不稀罕他们的钱,二十八岁的斐垣呢?

我要他们的钱干嘛?

我为什么要从那些垃圾手里拿垃圾?

我不要你们了,不是因为放下你们了,而是不需要,不想要。

嫌弃。

常月笙虽然让斐垣九点钟去找她,但她九点才开始做收拾出门的准备。

到了茶馆,已经是十点了。

“斐垣呢?”预想中的人不在,常月笙有些惊讶的挑了挑眉,在她的经历里,还没有人敢这样放她鸽子。

她直接将自己的迟到略过了,因为斐垣不配让她守时。

有谁会在意一只蚂蚁的想法呢?

“斐垣少爷他……”

林助理的话在常月笙冷下去的表情中消失了。

“这样的话,我不希望在你了嘴里听见第二次。”“斐垣少爷”这个称呼,让她恶心,且愤怒!

林助理懊恼地咬了一下自己的舌头,但直呼名字这种事情,他还真的没什么胆子。

“常董事,斐垣少爷路上有点事,堵车了,所以……”林助理为难地看着常月笙。虽然他在经济方面已经没了压力,工作有没有都无所谓,但常月笙的气势太足,林助理不自觉地就矮了半截。

“你去人事部门领工资吧。”林助理口中的“斐垣少爷”两个词刺耳得就差让她皱眉了,再听林助理吞吞吐吐的辩解,心情就更糟糕了。

“常董事,斐垣少爷时候今天他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和你当面谈谈,还请您在这里坐着稍等一下。”林助理有点怕常月笙,但对斐垣早已经不是怕,而是深入骨髓的恐惧了。所以,话要怎么说,人要怎么留,事要怎么办,他的心里早就有了成算。

“滚!”常月笙的表情很阴沉,她是个明艳动人的大美人,哪怕是年过四十,岁月也没能在她的脸上留下什么痕迹,反而积累下来的锐利越发的让人移不开眼睛,那种不怒自威的感觉很能压人,“你算什么东西,他又算什么东西?!”

“常董事,您可以骂我,但我希望斐垣少爷到的时候,您能有点上流社会的礼貌!”林助理早就不想干了,在副本中练出来的胆量也似乎大了许多,这里没他要求的人,腰杆子也能硬起来了。

“礼貌?你也有那个资格和我谈——”

“吵什么,大老远的就听见了,我不是说过吗?我要一个安静的环境。”斐垣冷冷淡淡的声音从后面传来,常月笙一愣,一股莫名的泪意涌了上来,像是委屈的孩子终于看到能为她做主的人来了的激动。

但来人不是她的儿子,仅仅只是一个穷酸又心机的私生子罢了!

一个,要从她儿子手里抢东西的小杂种!

常月笙也是见过大风大浪的人了,莫名的情绪很快被她压了下去,只是被这么一打断,她的火气有些不足了。

“斐垣?”常月笙挑剔的目光在斐垣的身上转了一圈,脸上的傲慢和嫌弃几乎掩盖不住。

或者说,她从一开始就没准备掩藏。

常月笙是个八面玲珑的女强人,对什么人做出什么样的表情,这套她很熟,哪怕心里不喜欢,但在面上,她基本都会维持最基础的客气。

可惜对象是斐垣。

常月笙不仅不想维持最基本的客气,还想要狠狠地羞辱他。

她今天就是为了这件事来的。

林助理听到声音,马上殷勤的跑过去替他把门关上,然后帮他拉开椅子方便他坐下。

“斐垣少爷,要喝点什么吗?”

林助理殷勤的样子让常月笙看得碍眼极了。如果没记错的话,林助理上个月还和她儿子表衷心来着。

墙头草,白眼狼!一群下贱的玩意儿!

“斐垣,你很厉害。”常月笙心里气极,但面上的表情却很稳。

常月笙觉得最近的自己有些不像自己了。好像一旦牵扯上林语,牵扯上斐垣,她的理智就能丢下三分之二。

这样不行。

常月笙深吸一口气,忽略掉林助理,施施然地自己拉开了椅子坐下。

斐垣却说:“我没让你坐下,你站着就可以了。”说着,他伸手给自己倒了一杯开水,冲洗过被子后把水慢悠悠地倒进了旁边放着的瓷碗里。

“斐垣你是想给我下马威?”常月笙怒极反笑。

“那倒不是。”斐垣抬起脸,脸上的笑容很淡,“你应该很喜欢居高临下的看人,我给你这个机会。”

斐垣说:“你站着,我坐着。”

常月笙浑身一震,一股难以克制的颤抖从指尖传到了大脑,她的视野一下模糊的起来。

“你知道自己现在的立场和身份吗?”常月笙阴沉着脸,声音里压抑着愤怒。莫名的情绪搅得她心烦意乱,但她很自然地觉得,斐垣这么讨人厌,她有这么大的情绪波动也是正常的。

斐垣是斐程峰出轨的证据,是斐程峰骗她的证据,是斐程峰背叛她的证据,是她失败的证据。

常月笙几乎要疯了。

她是一个自尊心极强的人,从小时候起,她就要求自己事事做到最好,事事要比别人强。

事实也正如她想的这样发展,不管在什么时候,她都是光彩耀人优秀得足够撑得起她的骄傲。

偏偏,偏偏她在斐程峰身上栽了跟头,偏偏在林语身上栽了跟头!

斐垣看着她,看着这个光彩夺目,意气风发,年过一脸骄傲的女人,几乎很难将他和“前段时间”里骨瘦如柴比剩个骷髅架子和皮的憔悴老人重合起来。

斐垣的思绪有些飘。

斐垣第一次见到常月笙的时候,是在大一。

因为莫名其妙的偷窃罪名,学校里所有人都他报以异样的眼神。他努力地想让自己不把那些当一回事,但压抑到极致的情绪让他在某一个时刻爆发了。

他受不了寝室里其他室友对他指指点点当着他的面指桑骂槐的阴阳怪气,冲上去就以一当七地和他们干了起来。

结果自然是很明显的。

和林语闹矛盾、不愿接受斐程峰的施舍,为了学费和生活费奔波,几乎是将自己搞出了一身病的身体脆弱得厉害,以一当七的后果就是,他在重症监护室里躺了好几天。

但因为斐垣身上背着偷盗室友电脑、现金、手机加起来总价值超过两万的恶劣案例,加上是斐垣先动得手,林语只能歪腰道歉,哭着赔了七人医药费营养费和精神损失费。

斐垣浑浑噩噩地躺了很久,他既有知觉,又没知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