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去就去吧。”斐垣轻叹一声,将自己的那颗避水珠放到了他的手里。
“一下下就好!”季淙茗握着斐垣的那颗避水珠向她们跑去。
“你还真是疼他啊!”五十万的东西对他们来说算不上是特别昂贵的东西,但花在几个无关紧要的npc身上就有些浪费了。
“季淙茗只有一个。”五十万罢了,季淙茗能安心再加两个零他也无所谓。
不过是一点积分罢了。
斐垣的身体很健康,但妖气侵蚀身体的痛楚却不是身体健康就可以消失的,季淙茗担心给斐垣造成更多的负担,所以将兑换来的三颗避水珠往她们的手里一塞,赶在队伍末尾一起穿过结界。
身体里浓郁的妖气瞬间又被收回意识海,斐垣跟没事人似的问季淙茗:“紧张吗?”
屠龙这种事情,不管从实际操作还是从心理压力上说都是很考验人的事情。
季淙茗点点头,然后又摇摇头:“斐垣,我会好好努力的!”
他握住了斐垣的手,大胆地说:“只要是你想要的,我都会去努力实现。”
斐垣摸到了两粒圆不隆冬的东西,掰开季淙茗的手指一看,手心里安安静静地躺着两颗避水珠。
斐垣扬了扬眉。
季淙茗有些害羞地撇过脸去:“用、用过的,给别人很没礼貌。”
斐垣轻笑了一下,拉住了他的手:“走吧。”
龙宫很大,地上是金子充当的大理石板,银子作为缝隙的装饰填充,大概是纯度很高,踩起来有些软。
作为支撑的石柱是用玉做的,不是作为建筑石料的汉白玉,而是真真正正的白玉。
整个龙宫是建立在河底的乌托邦,属于河神一人的乌托邦,金碧辉煌又奢侈无比。
大虾精很骄傲地说自悟河的十万妖怪都是围着河神一人转的!
斐垣不关心围不围着河神转。
“带我走一条不会碰见任何妖怪的路,中间有任何差池就先捏了你。”斐垣冷漠无情地说。
大虾精也不敢吹嘘自己的大王有多厉害自己能作为大王面前的红人是有多么不容易。
河神是一个脾气很坏的妖,美化一下是随性不羁,实话实说就是喜怒不定。
新娘是河神每年的例行项目,大虾精可不敢在这种事情是有任何的差池,所以每年都会提早将新娘带到新房,宁愿多等等大王,也不敢让大王等。
这个时候的龙宫是最热闹的,河神要借着每年一回的“结婚大典”和朋友们大聚大闹一场,酒过三巡玩得尽兴了才会来享用新娘。
至于那些陪嫁和童男童女,自然是为了让他的好兄弟们也一起享受了!
“大、大人,这里就是了。”中间耽误的时间不少,但好在河神的酒宴未散。
这一场酒宴,持续的时间会很长,享用了新娘后,醉醺醺的河神会与闹洞房的狐朋狗友们进行畅饮。
“大人?”大虾精见斐垣迟迟不说话,心有忐忑,紧张得不行。他已经把人带到目的地了,但此时他也已经没了利用价值。
“呕——”杨茵茵弯下腰,扶着门槛猛烈地呕吐了起来。
每一年,新娘、陪嫁和祭品都会被带到这个房间里来,年年如此。
蒋消言也经历过不少副本了,但此时屋内惨烈的状况依旧让他有些不忍地闭上了眼睛。
季淙茗看看屋里,又看看斐垣,似乎在害怕他会不会不适应。
“我们在外面等就可以了。”斐垣身上将门关上,然后对着身后的这些人说,“等一下就在这里站好,随便你们是躲还是跑。”
没有见到屋内场面的少女们恐惧的来源还是斐垣。
沉重的威压让她们的身体变得有些僵硬,话说不出,眼珠子都难以转动,她们很老实地只将视线范围局限在自己脚下的一块地,安静又没有存在感。
用金银铺路的场面她们是第一次见,已经被震撼得大脑空白了,斐垣接触了对她们的控制,让她们退到一边,以免在接下来得战斗里成为碍手碍脚的存在。
“斐垣,我们逃吧……”杨茵茵脸色惨白,“情报出错了,这可不只是一条龙的事情啊!”
屋内的场景再恐怖再血腥,也不过是血迹尸体的堆积,再惨烈他们也已经有了准备和适应能力。
但其中扑面而来的绝望、痛苦、悲伤、愤怒……一切的负面情绪在冲来的一瞬间——
击溃了他们的精神防线。
“我不喜欢半途而废。”斐垣平静地陈述了一个事实,“而且想逃也晚了。”
“……要我说啊,女人的血最甜!小孩的肉最嫩!所以说啊——小女孩最好吃!”
“唉,你这就不懂了吧?肉就要大口吃才最没!一二三四五六七,一笼子的肉塞嘴里嚼才最爽快呢!”
“……”
酒鬼们的声音吵吵闹闹地传了过来,由远而今也只是那么瞬间的事情。
“……”杨茵茵脸色更加苍白了。
“欸?今儿个是怎么回事?!大虾人呢?!”为首被一群人围着摇摇晃晃走进来的男人生气地瞪大了眼睛,“我不是让你们在里面等我的吗?!新娘子的盖头呢?!我才是新郎,盖头是我揭的才对啊!”
那男人一副喜气洋洋的新郎官打扮,如墨的黑发有些凌乱地披散着,俊美白皙的额头两侧长了一对肉粉色的小角,醉醺醺的眼睛一张一合间水光流转,英俊潇洒又带着几分的风流不羁。
除去那对显然不是人的龙角,活脱脱就是一个娇生惯养长大的公子哥。
“等不及了吧!”
跟他一起过来预备着要闹洞房的兄弟起哄道:“年年都在屋里办事,偶尔换个地方也不错!”
“来来来!小美人儿~~~”正主未动,已经有醉醺醺的妖怪按捺不住想要抱走一两个了。
“去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