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宫里想要固宠,绝对少不了团队合作。
别看温延和杨骏平日里争宠斗嘴,其实两人多年来一直联手霸占住女帝。笙阳殿的穆中侍就是这么被他们排挤出去,失了宠的。
严徽有着才华和酷似故人的脸,宋沛则精通床-笫情趣。
两人联手,不论是压制其他的少侍,还是对抗赫连斐,都不在话下。
严徽一贯内敛谨慎,当他露出野心,就如锋芒在匣中一闪,给人已惊心之感。
“陛下用在后宫的精力其实并不多,但也不是一个人能独占完的。文晋,后宫少侍里,我只信任你和行简。行简还是个懵懂的孩子。而你是个男人。你有野心,有毅力。我们各展所长,互补不足,都有希望实现我们当初的理想。”
宋沛盯着严徽,缓缓露出意味深长的笑。
“你也变了,子瑞。”
“是的。”严徽低笑,“后宫很能改变一个人。”
宋沛道,“你过去怎么都好,就是有一股正经清高,放在这后宫里,真有些碍眼。可你也有个好,就是灵活善变,适应局势,想尽办法来达到自己的目的。我要实在混不下去,大不了出宫。可你不会接受自己的失败。你不论怎么变,始终有一身傲骨在。”
说到这里,宋沛停了片刻,方道:“难怪陛下钟爱你。”
“陛下的钟爱……并不是永久的。”严徽道,“陛下今日就将我从枢正殿遣回来了。我才摸到了朝堂的门口,就又跌回了后宫。”
“难道是有御史进谏了?”
“我探了贺兰夫人的口气,并不是。似乎只是陛下一时兴起,一时兴致又过去了。”
宋沛夹了一只虾仁丢进嘴里,苦笑道:“这就是帝王恩,飘忽不定,时远时近,就像天上的云,山间的雨。你别看赫连斐得宠,谁知道他这一次能得意多久。”
“这可不大好说。”严徽道,“陛下借着推广新政,要将朝政大权彻底归回中央。她眼下正在梳理朝堂的文官,这个时候就需要将武将稳住。左韶风的儿子做驸马,高东节度使的儿子做后宫宠侍,都是陛下的安排。”
宋沛对朝堂的事一知半解,听严徽这么一分析,顿时明白了。
“所以
,赫连斐会一直这么风光下去?”
严徽端起酒杯,浅笑道:“等陛下归拢了文官,就要对武将下手了。左韶风都被解除了兵权,你觉得高东节度使就能幸免?”
宋沛啧啧,想到赫连斐没了护身符,失去女帝独一份宠爱的情景,生出曲线期待之意。
“所以,还是要对陛下有用才行。”宋沛给严徽添酒,“有用都还不够,还得特别。有什么是别人没有,而你才能有的,陛下才会对你青睐相加。若不然,何必宠你呢?”
这句话好似一个棒槌,敲响了严徽脑中的一口闷钟,又同贺兰敏君的那句话互相呼应。
“陛下身边人才济济,有什么活儿没有人做?”
正是如此!
自己在女帝身边做的事,并没什么特别,不过是抢了贺兰敏君的活儿,做得比她更细致点罢了。
可细致只要有心就能做到,严徽对长孙婧来说,依旧是个可以轻易被取代的人。
满朝文武,各地官吏,长孙婧手下的能人应有尽有。严徽必须要做到别人做不到的,做那个女帝所缺之人,才会得到她真正的重用。
而什么事,是朝中官员做不到,而他严徽能做到的呢?
姜为明的那一番话在脑海中浮现。
“陛下定然要反击……她会找人广搜对方的罪状,不择手段挖其阴私……陛下若是用你,你将担任的,不会是寻常的活儿……”
严徽放下筷子,站了起来。
“这就吃饱了?”宋沛正啃着羊排。
“有个事,我得回去好好想一想。”严徽的思绪已飞得老远,片刻都不想耽搁,“等我想通了,再来找你。我们再好好做个计划出来……”
宋沛还没将嘴里的肉咽下肚,严徽的身影就已消失在了院门口。
回丹霞阁的一路,严徽快步如飞,脑中思绪万千。
女帝眼下急需办的,是哪些事?而这些事里,又哪些,是他严徽能办好的?
最关键的,不是严徽能办什么事,而是他是否心甘情愿为女帝所驱使!
想到这里,严徽停下了脚步。
他正站在宫苑里的一条岔路口。
两条青砖路,一条朝西,一条朝北。
一条通往丹霞阁,一条则通往北面的宫殿群。
那里有女帝的寝宫太
极宫,东君的长信宫,以及柳怀易曾住过,之后一直封着的长清宫。
严徽朝北面望去。山峦清秀,宫宇延绵。
大庆宫是帝国的中心,而定山海一代的宫殿群,是大庆宫的中心。
唯有自愿替女帝办那些事,才会有极度的忠诚和毅力,才能得到长孙婧的信任。
而一旦得到她的信任,才算是真正地进入了帝国权力的核心部分之中。
作者有话要说:这文前面大半部分,是没有什么甜蜜蜜的恋爱
只有女主和男人们的勾心斗角,相互利用
恋爱在比较后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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