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天生异足?”
一位似乎是媚骨天成的风韵美貌女子,看着山洞内一个浑身泥泞的小女孩略显出神,
她背对着光问小女孩:“你叫什么名字呀”
也许是由于小女孩太小的缘故,呜呜咽咽了半天,也没能听清楚她说的什么,女子见她生来可人,有意收留,便又替她改了一个小名,
“你就叫肆一吧!我带你回家好不好?”
至此,这小女孩便有了‘肆一’这样一个名字,在那之后的岁月里,小肆一和她之间亦师亦母,相处融洽,过着与人间若即若离的生活,
在肆一的眼里,她就像神仙一样无所不能,也像神仙一样让人不可琢磨!
“你虽初生人间,但你并不属于那里,从现在开始,你我师徒相称,不可再唤我为娘亲!”
对于那时的小肆一来说,娘亲和师傅不过是换了一种叫法,并没有什么区别!
师徒两人传道授业,十余年来在苍茫云海间驰骋,师傅那些呼风唤雨移山倒海的本领,肆一也一点一滴的学着,慢慢地,肆一长大了……
师傅带着她来到了羽山之巅,在赤湖深渊边上好一番语重心长,
“肆一啊!这是你作为我徒儿的最后一关,过了这一关,你将正式成为我的传人,我会带你回乌墟之海,帮助你创造出一个只属于你自己的境界,”
“乌墟之海!”肆一知道,师傅的归宿就在那里,那是一个极其神秘又极其完美的地方,是师傅在一片虚无缥缈中创造出来的境界,
“在我们师门中,每代掌门人都可以创造出一个属于自己的境界,”
顿了顿师傅继续说“肆一啊,你就在湖底待着吧!如果耐得住寂寞,九十九天以后,你的龙息九转也该练成了,到那时,脚下这片赤地将会有一场大灾劫,灾劫过后为师就会来找你,带你回乌墟传你本门最深的奥秘,”
说完,师傅亲自为肆一褪去衣物,肆一二话不说跳入赤湖,也没来得及问师傅,如果失败了会怎样?不过想来这区区九十九天,不就是大梦一场而已……
可谁知,偏偏遇到了这么一个爱管闲事的主,莫名其秒就把自己从湖底给拽了出来……
阿招也没想到,好容易从赤湖湖底驮出来的这个姑娘竟然还活着,本想给她找块风水宝地埋了也算是积了个大德!这下好了,万一途中她醒了该怎么向她解释自己真的只是在救她!
肆一初醒,因原神脱离身体过久而显得无比虚弱,当她意识开始恢复时,就知道自己没能在湖底待够九十九天,一气之下本想一掌拍死他,可发现自己哪里还有什么力气,就连抬手都犹如千万斤重!阿招也察觉到背上之人似乎正在醒来,有点兴奋的扭头问道:“嘿,你是不是醒了?”
没人回应他,他又继续埋头朝前走去,
“哎,也不知道还要多久才能走出这大荒原啊,好饿啊……!”
赤地荒原果然名不虚传,尽管脚下冰雪皑皑,头上的太阳可是丝毫不见半分善意,眼见就近天黑,空气更是沉闷透顶,阿招想起昔日在城里作威作福,大吃大喝的场景,顿时更是饥饿难忍,
一声鸟鸣从半空传来,阿抬头一看,竟是一头秃鹰在他头上盘旋了不知多久,阿招心想终于是看见活物了,转念一想:“它该不会是等我倒下,好下来啄食我的肉吧!”
想到此处,心生一计,不如装死诱它下来也好饱餐一顿,阿招重重地点了点头,觉得自己这个法子是个正经,为了演的逼真,阿招发力绷紧全身的关节,连同肩上那不醒人事的姑娘,弓着身子就往前栽了下去,
这样以来,那头秃鹰就应该会觉得,这人确实是累倒在这片荒原,下落时就该放松警惕,自己也会增加一点成功的机率,阿招这样想着,并在心中开始默数计时,可是左等它不下来,右等它也不下来,到最后鹰没钓着,阿招自己却趴在雪地上睡着了……!
羽山以东,赤地荒原七百里不长一草一木,一纵蜂马铜车从远处招摇而来,打破了这里常年以来的寂静,每一辆铜车都辟如一栋可以行走的琼楼,三十六骑蜂马来回策应,一百六十八头蜚牛分别拽着二十八架庞然大物是车行凛凛浩如烟海!这便是被冠以国号为名的三十六商会之首,大繁商队的行进场景,
主车车内,十二名男子同乘一车仍显宽敞,五人端坐席中,有说有笑神情各异,门前帐后共七位武士,皆持短柄长剑,眼神炯炯英气逼人,
席中,年岁较长的常长老说道:“根据我们大繁商队的规矩,如遇落难者,可救之,授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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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不可开门纳之,以防奸细!我们这迁延三百里,为救两个小娃,是不是……!”
未等他说完,新任抬候陈颖川哈哈笑道:“商队有规矩,但处事有权柄,小侄自少年起便随父亲来回在这荒原上,算来也有三十余年了,四位叔伯自然更久了。”
坐在常长老对面的泽水长老不由唏嘘:“咳!五十八年,快一甲子了!”
“数十年间,不知多少人冒险进入这片赤地荒原,但凡结伴遇险的,临危相害数不胜数,这由始至终能相互扶持的,四位叔伯可见过多少啊?”
泽水长老默思良久:“嗯……三十年前一次,二十年前一次,”
“五十八年两次,可见稀罕!为众人抱薪者不可使其冻毙于风雪之中,这个少年背负同伴赤身行走在这荒原上,他明显可以人不知鬼不觉的抛弃这个累赘,这样他也可以在今晚入夜前走出赤地荒原,”
常长老听了抬候的描述笑着说:“嘿嘿,这倒确实少见!”
陈颖川继续说:“我觉得救这样一个有情有义的少年,别说迁延三百里,就是三千里也是值得,”
“只怕这年轻人来头不小啊!”一直沉默寡言的浩长老冒出来这么一句,
陈颖川回道:“年轻人嘛,自有来头是肯定的,我们大繁商队游际天下千余年,还能畏惧一个后生?何况我们只是救人,来日如若他们真有什么不良之心,料也逃不过我的眼去,四位叔伯不必多虑!”
话已至此,四位长老也就不再多说什么了!
车内谈话的四老一少,即是商队的新任抬候与四位长老,抬候即商队队长,会长的意思,自凌都陈家祖先创立商会以来,历经千年至今可谓是一家独大富可敌国,新任抬候陈颖川因性格温情,为人友善,等诸多良好品行,使天下人对昔日商队的冷漠刮目相看,进而再度充实了商队规模,生意遍布大落的各个角落!
等车队到达这两个年轻人的身旁时,天已全黑,阿招与那位女子早就被冻成了一坨冰墩子,第九车车长陈钦年带领着数名医师跳下铜车为其抢救,两刻钟后体征平稳,陈钦年又唤来商队里仅有的两名女眷,照顾的那叫一个无微不至!
说来这陈钦年,大概三十出头,他原本不过是商队里一个极不起眼的无名杂役,因十年前商队在与一群劫匪的战斗中,机缘巧合下救了第九车长的半条命,九车长便在临终前向老抬候推荐了此人,过不久又不知何因再次得到了老抬候的赏识,老抬候知他无名无姓,便允许他与自己同姓,得名陈钦年。
阿招醒来后,已是过去了一个昼夜零半杆日头,发现自己正在一间房子大小的车厢内,先是吃了两惊,一脸振奋地用手到处敲着大车墙壁嚷着:“我去!好大的车啊,这么大的车怎么做的…!这,这都可以当房子住了吧!”
随后又发现车前的蜚牛和两侧的骏壮蜂马,不时又吃了小半惊。
“嚯!听说单一头蜚牛就能拽八千斤,这一架马车就用了六头蜚牛,那岂不是得……”
阿招一人在车内自言自语,四处观望,沉浸于惊奇之中,不过很快他便识出了这等排场,除了闻名天下的大繁商队,还会有谁?
这时,陈钦年正朝着铜车帐门走来,看着这小子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拍了衣袖暗暗发笑,那是一种极为自豪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