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觉得小朱应该是认为我在故意隐瞒着什么,便不好再说破我。只是,我只能对这一切报以真诚又无奈的眼神,我确实什么都不知道啊。
乾郁陵看出了我的局促,便吐了一口气道:“当年黄毛在终化山中设立了全正教,教徒都是些以黄巾蒙面的高手,这些人在黄毛坐化后便出山流向各地,创立了各自的教派。据说当时有一个叫卢天辉的弟子,深得黄毛的喜爱和看重,黄毛不仅将自己平生绝学倾囊相授于他,而且将火瞑子传给了他,连同里面隐藏的宝藏的秘密也都告诉了他。这个卢天辉后来辗转于各大名山大川,就是想到火瞑子中的秘密所在,但是最后也是无果而终。可见,黄毛本人也未必真的了解火瞑子的秘密,或者未将真正的秘密告诉给卢天辉。”
说到这,乾郁陵便停了下来,端起了茶杯,眼神中的精光离开了我,转向了别处。我心想,可这卢天辉跟我又有什么关系呢,您怎么说到这就大喘气了呢?心下不禁着急起来,便又看向小朱。
小朱笑着对乾郁陵说道:“你就干脆说完了吧,看把人急得。”
乾郁陵便放下茶杯,接着说道:“这卢天辉后来穷其一生也未能找到宝藏的秘密,反倒是在一次与人争斗中,将那半块火瞑子给弄丢了。说也奇怪,那半块火瞑子从此在江湖中失去了踪迹,卢天辉穷尽余生也无法再次寻得,最后也是郁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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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终,临终前收了一个左脚微跛的弟子,叫鲁志高,也将这似真似假的火瞑子的秘密传给了他。”
“鲁志高?嗯……,和我有关系吗?”我想此刻的我,应该是一副充满无知的弱鸡形象。
“哈……”边上的李可照此时忽然高声笑了起来,好像是被一个幼稚得可爱的孩子给逗笑了。
“我说,”李可照尽力忍住笑道,“这傻孩子真的是我们要找的人吗?”
我把求救的眼神投向了小朱,没想到小朱也咧着嘴呵呵笑着。
“鲁志高你认识啊。”他也加进来对我凑趣。
“谁啊?”我感觉脸上发烧,但还是硬着头皮问道。
乾郁陵倒还是一副铁脸,只是那个样子现在在我看来,反倒更有一种滑稽的感觉。
“鲁志高在江湖上有个诨名。”
“叫……什么?”
“鬼佬七。”
我靠,我瞬间在心里把乾郁陵他们的祖辈问候了一遍,老实说,包括小朱的。原来你们早就知道的,不带这么耍弄人的!
我至少在黑牢里听那个蒙头盖脸的舵主说过,衡山门的掌门人叫鬼佬七!可是,现在我在别人面前显出连自己师父名字都不知道的样子,实在是情何以堪啊。
我为自己突然从某一个时空来到这里造成的种种尴尬感到窘迫不已。
小朱倒替我打了圆场:“他可能入门较晚,对师父的情况也不敢问起,同门里也没人敢直呼掌门名讳,因此不知其名也是情有可原的。”
我向小朱投去感激的眼光,这勉强算是一个理由吧。
可是,我内心的疑惑并没有解决。为什么是我们,或者说是我,成了别人追逐的目标呢?
当我再次提出这个问题时,乾郁陵放下茶杯:“因为,当年卢天辉和鲁志高在练了黄毛流传下来的武功后,都出现了经脉逆流这种走火入魔的症状,尤其是卢天辉,整个人经常处在疯癫的状态中,和当年的黄毛极其相似。你师父鲁志高虽然将卢天辉视为前车之鉴,但终究也涉略过这些内功心法,身上多少也是留下这种症候的。所以,他自己不敢轻易在江湖上抛头露面,怕的就是惹火上身,因此长年隐居,就是在你们衡山门中也只是若隐若现,经常只派了些手下的弟子出来应对事情。”
我回想起在巍来客栈中志平的抱怨,乾郁陵说的这些就与当时志平和若欣的对话印证上了。
小朱接着乾郁陵的话道:“这种走火入魔的症候就是体内有两股真气并行,气势极强而无法自控,导致其在体内经络间乱窜,及至到达失控边缘后,便爆出惊人的内力,然后又短暂归于平静,但同时又开始乱流循环,等待下一次的爆发。”
小朱说完,便静静地看着我,不再言语,似乎在重新审视着我。
房间里片刻的沉寂后,乾郁陵忽然幽幽地说道:“你第一次来银卫府时,我就发现你身上有着两股逆流的真气……”
我一下子想起当日的情形,也是在这个房间,乾郁陵忽然离座扣住我的脉门,厉声叱问我的来历。
瞬间,犹如惊雷划过天空,我一下子明白了。
我就是这火瞑子秘密的传承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