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老匹夫,想的倒美,不行,绝对不行。”
苏异放下手中的“马”,做好一副讨价还价的样子。
“哼~半坛,行就行,不行就不行。”
“行,哈哈哈。”
边笑边挪向恒毅一侧,勾手揽住恒毅,使劲拍打着恒毅的右肩。
甩开苏异的手,恒毅欣慰道:“昨夜你说错了,子赡懂事了,也长大了!”
“将军!”
“什么!好你个老无赖,老子夸你儿子呢,你来这一出,你说,是不是调棋了!”
“放你娘的屁!你个文人怎么像个大老粗一样,还说上脏话来了,将军将军,怎么啦!”
“我放你娘的屁!你苏异什么时候赢过我,还将我军,你将什么军!”
......
吵到最后大抵是累了,两人不约而同的停下歇息。
似乎想到什么,恒毅一拍大腿说:“我想你更应该让那人看看。”
三日后,段英的脸色红润不少,腿脚、胳膊、手上磨掉的肉完全结巴。
同样是那间封闭大牢,同样的位置,同样的三人。
段英三日以来一直不明白为何有此等好事,但心中堆积的喜悦让其更加坚定,一想到自己称王之景,陶醉不已。
“再隔一两日,给你安排辆马车送你回去,回到南蕃好好筹备。”
“前日我已书信一封告知家中,想必现在正在烧毁信纸。”
南蕃段侯府,一张纸在油灯上燃烧,憋屈多年的段家两父子相视点点头,各自离去。
南蕃,风雨欲来。
“你那几人可还带走?”
“嗯...”
“妇人之舌,恐误大事,有把握管住?不能则杀之为妙。”
“除了林峰,也就是那执扇男子,其他都杀!”段英咬牙狠心道。
“这倒有点做大事之人的样子。”
“成大事者不拘小节。”段英笑脸附和,眼中透出赤裸裸的野心,还有一抹难以捕捉的狡黠。
三言两语,了定三人的生死。
二月的京城,分外的惬意。
天街小雨润如酥。
一辆马车从江南道而来,穿过雕刻有龙飞凤舞的“天阙城”三字的雄伟城门,驶向金碧辉煌、巍峨庄重的天阙皇宫。
天阙皇宫,朱甍碧瓦,画栋雕梁,苍松翠柏一望无际,迎风修篁遍地碧波。
美哉轮焉,美哉奂焉。
一道人影撑着伞,疾步跑向万象宫,途中所遇宫女纷纷屈膝避让,宦官更是不敢看她一眼。
万象宫大殿金顶雾锁烟迷,宫门外琪花瑶草,云锦天章;玉桥边虹草飘香,异水流芳。
进门,跨过门槛。
门槛较高。
“母后。”
说话之人身姿颀长,眉目清秀,肌肤如琼脂美玉,鼻梁秀挺,长着一双细长温和的眼眸,乌发束一白色丝带,着一身雪白绸缎,腰间束一条白绫长穗绦,上系一块羊脂白玉。
风流无双,惊为天人!
“媚然回来了。”
背身坐在紫檀木茶桌边的女人欣然转身,手里转动着佛珠,嘴角带笑。
能背坐在万象宫中的人,这天下有且只有一个,女帝颜霜。
褪去朝堂上的威严,战场上的英勇,女帝与一个容颜未衰的慈爱母亲一般无二。
“这次去书院,如何呀?”
“可给我烦死了!什么北冥书院,再也不去了。”
“被夫子教训啦?若你不犯错,夫子怎么可能教训你,夫子教训你是......”
“哎呀,没有,我是舍不得母后嘛。”
“胡说,母后还不知道你,巴不得逃出皇宫,要不是母后管着你,不知道现在在哪野呢!”
季媚然双手抱住女帝右手,头枕在女帝肩头,柔声撒娇。
“还是母后最懂我。”
女帝将轻轻的将脑袋靠着季媚然的脑袋,左手搭在季媚然的手上,轻轻一拍,动作亲昵。
“说说看吧,这次遇到了些什么。”
“遇到个该死的登徒子臭男人,叫苏什么,对,苏子赡......”
......
时隔两日,段英带着白面男子林峰隐秘的返回南蕃,临走时他问了苏子赡一个问题。
“我很好奇你是如何知晓我的身份的?”
苏子赡笑而不语,伸手指了指自己的手腕。
段英皱皱眉头,看着自己手腕上的图纹回想良久。
大理皇室的没落或许不是偶然,而是必然。
皇室直系子孙都能忘掉自己先祖留下的国纹,更别说旁系了。
待到四下无人时,段英对坐在一旁的林峰问道:“可有什么想问的?”
林峰双手交叉抱在胸前,睁眼说道:“不该我知道的事情,就不该问。”
“我好像问了很多不该问的问题,该死,怎么不早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