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知年在屏风后面听到脚步声越来越近,出声道:“我们二人是来捉鬼的,你又是谁?”
季笙歌被突然跳出来的二人吓了一跳,连忙顺了顺胸口的位置,“吓死我了!”
景宁狡黠一笑,原来人的胆子这么小!
“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说!你是什么人,偷偷摸摸地来干嘛!”元景宁双手叉腰,一脸正经。
季笙歌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我是季府的二公子,我是来看我兄长的。”
话落,季笙歌就绕过二人,去屏风后面看季临去了。
此时的季临面色已然有些好转,但是气息仍然很微弱。
季笙歌看着床上的兄长,心中一紧,他才离家半载,季临怎么就成这样了!
季笙歌还记得自己离开家的那天,季临不顾自己的身体,依然坚持要把他送到十里长亭。
季临说,等他回来了,自己的病就好了。
祁知年正思考着接下来的计划,却被气冲冲的季笙歌打断了思绪。
“你们两个江湖骗子!我的兄长怎么成了这幅鬼样子!”
景宁正要开口和他对骂,祁知年却拉着她走了,只丢了一句话给季笙歌。
“承诺了不该承诺的誓言。”
季笙歌不解,一把抓过桌上的马鞭,关好房门,快步跟上祁知年的步伐。
但是祁知年拉着景宁走得很快,穿梭在先前那条诡异的长廊上。
惨白的月光将竹影映白墙上,像是鬼影,季笙歌不敢多看,嘴里喃喃念着:“南无阿弥陀佛…”
祁知年二人的身影愈加缥缈,最后消失在了长廊上。
季笙歌开始向有光的方向跑去,偌大的季府,此时只有前堂亮着的,耳畔的夜风在哀嚎,哭泣,像是女人在哭诉。
“为什么,为什么要丢下我……”
女人的脸在季笙歌的脸上无限放大,季笙歌清楚的看到,那个女人眼珠爆开,爬着密密麻麻的蛆虫,一股尸臭涌上他的大脑。
“咕咚——”球一样的东西正往季笙歌脚下滚来。
季笙歌拼命地跑,可是他的速度远远不及那个东西,季笙歌被它绊倒的那一刻,月光正好照亮那个球体
——一个人头。
清脆的铃声回荡在长廊上,如月当空,灵狐嗥鸣。
季府内的怨灵开始四处逃命,随着知年的一声“起”,银光顿时笼罩着季府。
祁知年整个人看起来变得透明缥缈起来,景宁化作狐身仰望他。
他像月一样,神圣得不容亵渎,像月一样,干净得不容指染。
祁知年手中的寒剑直直地向那逃窜的女鬼刺去,只见那女鬼都来不及尖叫,就化为一缕青烟随风飘走了。
祁知年脚尖点过荷花池,拂尘在那时也染上了池水,他飞至半空,用拂尘轻轻地一扫,污秽和银光被他一扫而空。
薄雾氤氲,朝阳穿过层层云片,映射在祁知年的身上。
角落里狼狈惊恐的季笙歌也看呆了,直到祁知年来到他的面前,用拂尘替他除去一身污秽后,季笙歌才回过神来。
荷花苞上的露珠落在荷叶上,荷叶似乎不领情,转头又将露珠赠给了池水,漾起了一圈涟漪。
季府又是一派生机。
季笙歌深吸口气,“昨晚冒犯了二位,真是抱歉…”
“无碍。”祁知年将季笙歌从地面上拉起来,只有元景宁知道,祁知年已经偷偷报复了。
方才祁知年认真做法,看起来这道士还是有几分实力的,应该可以传授给自己一些东西。
真是太好了!白白捡漏到一个师伯一个师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