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化真人见她痛心检讨,十分自责,道:“快别这么说,今日之战,你事先预料之事都一一发生,足以证明你是一个心思缜密之人,不利因素都有考虑进来,最后是这种结果,只能说我各派弟子武技还有待提升,技不如人才损失惨重,你虽然武功高强,但是也不可能做到面面俱到,做到一点损失也没有,所以郦姑娘无须再自责。”
灵仙道长道:“这一战也给我们中原武林一记警钟,东瀛人虎视眈眈,我们再不加强习武,只怕就要成为别人的刀下魂了,假想今日没有郦姑娘在场,我们四派只怕也要重蹈崆峒派覆辙了,所以,事情要往好了的想。”
甘掌门也随声附和着道:“是呀,郦姑娘,你身为长生门门主,握有上古神剑-长生剑,东瀛人的金乌刀也要忌惮三分,我们五派中本来峨眉派最先练成倚天剑法,但不料今日练成的两人双双殒命,其余四派要练成各派的神剑剑法还需时日,这期间中原武林的安危还需仰仗云姑娘呢,我提议,推举郦姑娘为五派之首,不,应该是五派一门之首,各位觉得如何?”说罢看向灵仙道长和羽化真人。
但这一提议着实吓了郦泱一跳,急忙摆手道:“不可不可,万万不可。”
羽化真人和灵仙道长却思忖着点点头,羽化真人道:“郦姑娘本是长生门门主,论资历辈份,与我等掌门是一辈,年纪轻轻武功卓绝,我等自愧不如,论江湖义气,当是首屈一指,当得起五派一门之首这个位置,而且如今的五派需要一股力量凝聚,不能再分散下去,中原武林需要一位盟主,郦姑娘,为我中原武林着想,思前思后,这个盟主之位也只有您当的起。”
郦泱听羽化真人也赞同她当盟主,更加惊慌,道:“各位掌门,小女子何德何能当得起盟主之位,还请你们慎重考虑,晚辈。。。”
还没来的说话,甘掌门扬手打断她的话,道:“诶,云掌门别再谦虚承让,盟主之位非您莫属,我甘某阅人无数,推举盟主之人绝不会是一时兴起,除非是您嫌弃我五派如今只剩下三派。”
郦泱惶恐,急忙摆手道:“不不不,晚辈从小就十分敬仰中原五派,怎敢有嫌弃之意?”
灵仙道长道:“难道是一下管制五派,担心有人不服,郦姑娘放心,别派我不敢保证,我昆仑派一定听从盟主差遣。”说罢对着大门道:“所有昆仑派弟子听令!”
听见掌门召唤,昆仑派弟子立即跪下拜道:“昆仑派弟子听令。”
灵仙道长道:“今日是我武林中原最重大的日子,在这里跌了跟头,我们就在这里爬起来,我和武当掌门羽化真人、青城派掌门甘掌门一致推举长生门郦姑娘为五派一门之首,即盟主之位,自此以后,我派弟子唯盟主指令马首是瞻,不得违抗!”
昆仑派弟子先是愣了一下,但掌门之令不可违,郦泱今日一战身先士卒,大仁大义,其武功、才德无不令人折服,均拱手拜倒,齐声道:“参见盟主。”
灵仙道长掀开长袍,单膝跪在郦泱面前,拱手拜倒:“参见盟主!”
提议的甘掌门也随即效仿灵仙道长召集本门弟子,拜倒在郦泱身前,高呼:“参见盟主!”接着羽化真人见郦泱还是一脸难色,道:“郦盟主,莫要再推辞了,中原武林的未来就拜托您了。”说罢跪拜道:“参见盟主!”郦泱大骇,忙双手去扶,道:“真人,无须行此大礼,折煞晚辈了。”羽化真人道:“既然是盟主,理当受此大礼。”在郦泱双手未到之时退后半步,使出千斤坠拜了下去,武当派弟子亦高呼:“参见盟主!”峨眉派弟子见其他三派都已经参拜盟主,但掌门已死,做决定的事就落在大师姐千榲身上,均将目光落在千榲身上,千榲也只有随波逐流,跪下拜倒:“峨眉派弟子参见盟主!”其余弟子纷纷跪拜。
登时大堂之内众人跪在郦泱面前,郦泱起初惶恐,自觉难当大任,但此刻见众人纷纷跪在自己面前,将武林未来的希冀寄托在她身上,反观一想,对抗东瀛人,守住中原武林根基和威望才是最重要的,这些人如此信任自己,自己又如何忍心拒绝,令人失望,当即立正心态,严肃以待,脸色一峻,道:“好,既然各位如此看得起晚辈,这盟主之位晚辈就当仁不让,五派一门从此不分你我,若私下里有人还在为门第之别自相残杀,打架斗殴,将由本盟主亲自处罚,大家必须有相同信念,赶走中原大地上的每一个东瀛人,中原武林是汉人天下,有人胆敢觊觎,我们要誓死捍卫我们的权利,这才是我们的职责,听清楚了吗?。”
众人齐声道:“谨遵盟主号令!”
郦泱道:“今日大战一场,大家稍作休息,明日一早与我一同前往峨眉山,将陌桑掌门骨灰带回埋葬,再商议对敌之策。”
众人道:“是。”纷纷起身散去。
郦泱又来到山崖边,凝望着深渊,眉头紧锁,似乎不再是缅怀姐姐云柏汐,而是在沉思什么,入思太深,以至于感觉不到从山崖间吹来的风有多大,吹乱她的长发、衣袂浑然不知,不知过了多久,只听身后一人道:“山间风大,盟主在这里还要站多久?”
郦泱的思绪被这人的声音打断,从声音听来可以判定是丹因,郦泱没有回头,也没有回答,只是头微微一侧,让人知道她是听见了对方的话,丹因走到她旁边,道:“现在你是五派盟主,难道不应该高兴点吗?怎么愁眉不展的?”
郦泱摇了摇头,道:“职务越高责任越大,解决事情也不能总靠武力,突然意识到,一个人想要武功天下第一容易,而要让天下太平太难了。”
丹因听完郦泱的话,很是诧异,见她一身正气,所思所想都是大义,虽是女流,但在她身上一点都看不出柔弱,似乎她有超越了什么,因为一见到她,见到她所做之事,第一眼看的不是她身为女人,这股气质是超越了性别的,心里一热,拱手道:“姑娘如此胸襟着实叫人佩服,丹因不才,想从此追随左右,为姑娘分忧解难,不知姑娘可愿接纳?”
郦泱看向他,不像是开玩笑,道:“可是你是干夜大师弟子,我怎敢轻易夺人所爱?”
丹因笑着摆摆手道:“并非夺人所爱,姑娘言重,学艺完成,我是遵从师父旨意前来中原寻找救世之人,我在干夜大师处主学的东西可不是武学,武功只是用于保命,师兄主学的才是武功,我学的都是算数,天文地理文学和五行八卦,以及跟飞禽走兽说说话。”
郦泱登时一惊,看着丹因:“你能跟飞禽走兽说话?”
丹因含笑不语,当是默认,见他一脸自信,郦泱知道他能,回想他说来中原寻找救世之人,如今要追随自己,莫非他觉得救世之人就是自己,疑惑的问道:“你追随我,难道觉得我有救世之能?”
丹因道:“就凭你刚刚说的‘一个人想要成为天下第一容易,而想要天下太平很难’,说明你胸怀天下,并非为自己私利,这样的人我不追随我追随谁呀。”
郦泱哈哈一笑,道:“既然你们都这么说,我要再说什么自谦的话,又要说我故作谦虚,有你这样的能人助我,我想以后做事一定能事半功倍,让我们携手还中原武林一片太平。”说罢伸出手,手掌张开,丹因登时心潮澎湃,感觉自己的本事终于能得到发挥,兴奋不已,伸出手掌与郦泱击掌约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