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一鸣回头见大哥江万秋与刘仲齐还未分出胜负,再看这刘仲齐的剑法,是武当剑法,剑法较徐以承略胜一筹,但还不是他三人对手,暗想二人不是口口声声称自己是名门正派,说他们是旁门左道,阴险小人吗?有了玩弄二人之意,傲然道:“大哥,别急着打败这小子,他们不是看不起我们暗影门吗?说我们是旁门左道,阴险小人,那就让他领会领会我们旁门左道的阴险,哈哈,小子,小心哪,我要发暗器咯。”说罢嗖的一声发出一枚袖箭,却有意不打中,从刘仲齐裤裆底下窜过去,刘仲齐惊出一身冷汗,又羞又恼,怒道:“士可杀不可辱,我要你狗命!”抽剑刺向左一鸣,左一鸣见成功激怒他,嬉笑着道:“哎呀,小子生气了。”
刘仲齐道:“看剑!”换了剑招,乃是八仙剑法,身法灵动,剑若游龙,左一鸣接了几招,领会到剑法的厉害,忽地燕十郎在旁伸手一出,道:“看飞刀。”
刘仲齐当真以为他会发暗器,一招未使老便撤剑回防,岂止是燕十郎虚报,江万秋身处刘仲齐身后,伸腿便是一脚,揣在刘仲齐屁股上,登时人被踹倒在地,一时羞愤难当,瞪着三人,三人哈哈大笑一阵,左一鸣道:“小子没听过兵不厌诈吗?”
刘仲齐狠狠的呸了一口唾沫,道:“旁门左道,阴险小人!”
左一鸣指着他对江万秋道:“大哥,这小子说来说去就这一句,如此瞧不起我们,不如我们杀了他吧。”
江万秋冷哼一声道:“杀他焉用宰牛刀,五大门派早晚会消失在武林中,何必此时跟他争一时之长短。”看向徐以承,道:“带上他,回去交差。”
左一鸣和燕十郎说着向徐以承走去,准备带走,司马覃此时心情十分复杂,她一直想找暗影门的门主,一直寻门无路,虽然她寻找的方式就是随缘,如今真叫她随缘遇到了,怎肯放走三人,道:“慢着!”
三人一听,不以为意,二人继续一边一个架走徐以承,江万秋也看清这姑娘是个瞎子,穿得破烂不堪,虽然长得有几分姿色,但一脸历经沧桑的服丧相,一看就是个身世十分可怜之人,都不由得唤起他怜悯之心,微微抱拳,道:“姑娘慢去,我们兄弟三人得走了。”
司马覃听他言语客气,微微颔首,道:“带我一起去,我要找你们门主。”
此话一出,三人均是愕然,常人听到暗影门不是唾骂就是避而远之,这瞎眼女子竟然主动要去暗影门,一副不谙世事的样子,许是她不知暗影门是个什么样的地方?三人均是这般想法。
江万秋道:“姑娘,暗影门不是谁都能进去的,何况是见门主,就算是我们,也不是相见就能见到她老人家,还是请姑娘自便吧。”
司马覃道:“你们要怎样才能带我去见你们门主?”
三人见她执意要去,但是她又瞎又是个女的,就算她想投靠暗影门,却是个无用之人,江万秋刻意刁难,道:“打败我们兄弟三人。”暗想这姑娘必定会打退堂鼓。
岂料司马覃十分认真严肃的道:“好。”
江万秋一凛,不由得仔细打量一番眼前的姑娘,道:“姑娘说的是真的?”
司马覃淡淡的道:“这是你说的,你们三个一起上吧。”
三人相顾一眼,均觉得她大言不惭,暗想是你自找的,料理一个瞎眼姑娘虽然名声不好听,但暗影门何时有过好听名声?江万秋冷哼道:“好。”话音刚落,发出一枚银针,直逼司马覃眉心,有意试一试司马覃的武功,只见司马覃在银针到来之前将手中木棍抛向空中,银针打在木棍上,横棍在胸前,左手在木棍上一弹,原本刺入木棍中的银针咻的一下从木棍中脱出,倒转向江万秋打来,江万秋大骇,从未有人能打回他发出的银针,来势更加迅猛,急忙侧身躲开,银针打在身后的松树杆上,银针针头入松树杆没了一半,这内功,世上与之匹敌的人屈指可数,左一鸣和燕十郎也看的清楚,一霎之事,一招之间,便知对方武功高深莫测,两人放下徐以承,与江万秋站在一起,左一鸣紧了紧袖口道:“看来这小姑娘大有来头。”
燕十郎道:“一起上。”
三人拳脚齐上,偶尔发出一柄飞刀,接着一枚袖箭,再来一枚银针,司马覃左挡右避,身法看着粗笨,也无甚美妙可言,但就是在这一转一绕之间寻求平衡,再快再多的暗器招呼而来,她依然在这一转一绕之中化解,江万秋见久战不下,三人号称夺命三君,如今三人联手连一个盲女都打不过,传扬出去,岂不是更让人小瞧了暗影门,对身旁的两人喝道:“让开!”
二人知他此时要出大招,一般只有遇到高手时才会用,江万秋道:“天女散花。”双手在空中一扬,只听刷刷刷声不断,上百枚银针犹如暴雨齐刷刷向司马覃打去,司马覃严阵以待,此时才从木棍中抽出剑来,手握剑柄,在手上与手背之间翻转,形成一道剑气护盾,左一鸣、燕十郎,就连刘仲齐见这么多银针打来也赶紧躲到大树杆后去,银针打在剑身上发出急促的‘叮叮当当’声响,听的人呼吸也跟着急促。
一阵银针雨过后,周遭树木花草上无一不留下银针痕迹,司马覃缓缓收剑入鞘,依然是一根木棍模样,毫发无损,三人惊出一身冷汗,正当三人发怵时,司马覃突然将手中木棍丢落在地,双手半举在空中,选择罢斗投降姿态,这一举动惊呆了在场人,刘仲齐趔趄的走到她身边,道:“你要干什么?”
司马覃不答他的话,仍是淡淡的道:“带我去暗影门。”
燕十郎和左一鸣交换眼色,燕十郎从腰间后面取出一捆麻绳,原本是捆徐以承的,走到司马覃身边,试探着拿住她的手腕,用了七八分力道,见司马覃仍是不还手,便放下心来,捆了双手后再绕上半身捆了一圈,打着猪蹄扣,这绳子乃是暗影门里千年老树上的树皮捏搓而成,其韧性天下无双,又打着猪蹄扣,被这样的绳子这样的方式捆着,任谁也挣脱不了,夺命三君见司马覃束手就缚,实属意料之外,论武功在场无人能及,也不知是她单纯还是傻,竟然选择这样的方式进暗影门,燕十郎牵着绳子的另一头,临走时捡了司马覃的木棍,左一鸣和江万秋架着徐以承向山下走去,刘仲齐提剑横在路中间,盯着三人道:“放了他们。”虽然知道自己不自量力,但眼睁睁看着同伴被敌人带走于他良心过不去。
江万秋道:“好笑,这姑娘是她自己要跟我们走的,你好像管不着吧。”
刘仲齐于理说不通,看向徐以承,道:“他,那你们把他放下,他是我五派中人,如今五派合盟,此人此前犯下大错,理应交由盟主处置。”提剑向江万秋刺来,两人相距一丈,见他发招,江万秋露出不屑的神情,手掌一转,一枚银针刺向刘仲齐面门,刘仲齐也不惊慌,横剑格挡开去,紧接又是一枚,这一枚打向下盘大腿,在格挡面门一针时针已刺入左侧小腿,登时左腿发麻无力,跪倒在地,疼痛不已。
江万秋收手未再发招,冷笑一声道:“不自量力,你们名门正派就是喜欢瞎逞能,还自诩行侠仗义,真是愚蠢,今日我们不想杀人,放你一条生路,若你觉得良心不安,我可以告诉你一件事,最近峨眉山上可能会出大事,我们门主将亲临峨眉山,快去通知各大派吧,哈哈哈。”大摇大摆的从还在愣神的刘仲齐身边走过,刘仲齐心里哭喊:大事不妙。云柏汐自从加入暗影门,成为暗影门门主后便处处和五派作对,四年以来,不知杀了多少无辜性命,东瀛人因此气势大增,打家劫舍也成了明目张胆之事,所以江湖上提起云柏汐三个字,人人恨的咬牙切齿,刘仲齐预感峨眉山上要出大事,如今在峨眉山坐镇的正是武林盟主郦泱,听闻二人是姐妹,但是两人水火不容,曾在崆峒山上大战一场,却未分出胜负,约定将来一定要分出个高低来,难不成云柏汐就是为此要去峨眉山?不管是真是假,去峨眉山就对了,拔去大腿上的银针,一瘸一拐的在林间找到来时骑的马匹,翻身上马,向西边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