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魔君不杀之恩。”
“谢魔君不杀之恩。”
红色的纱幔布满了整个房间,有徐徐清风佛过敞开的窗口,拉扯着悬挂在半空中的风铃,使其摇曳生姿,炫彩异然,其旋律霎是悦耳,动听至极。
碧霞缓缓睁开了略显沉重的眸子,脑中蓦然涌起记忆中的最后一幕,她好像哭了,还是特没出息的被鬼吓哭了,大爷的:
“一定是那里环境太差,才影响了姑奶奶勇敢坚毅的心。”让她承认自己怂了,不好意思,那绝无可能。金氏家族,可以怂,但绝不可以承认自己真的很怂。
“姐姐醒了?”夜之御自门外走来,此刻的他卸了满身的唳气,和眼底的冷漠,恢复了七岁孩童该有的身高,如同往日一样载着无上柔情,端着一手的香锅。
“天凉了,就该吃些好东西补补,不然怎么猫冬。”碧霞扑腾一下坐了起来,猴急的就着夜之御的手就喝了起来,“嗯,好喝好喝,你这魔舨小子倒是个贴心的。”
“那就多喝点。”夜之御盯着她,漆黑的眸中闪过星光点点,不过一碗鸡汤就能让她展颜一笑…那是和对自己完全不同的态度,姐姐从来不会这样待自己。
她只会把自己当成异类,一个不同于神国的魔舨异类。
砰!
汤碗应声碎裂,撒的满床皆是,夜之御顺手一捞,就将她整个人拽了过来,碧霞不解的望着他,“怎么好端端的就碎了呢!”
“不结实。”夜之御抬手擦了擦她嘴角沾染的汁液,却被某人满脸嫌弃的挥开了。
在碧霞的认知里,这魔舨小子是见证了自己怂逼的人,所以在面对夜之御时,多少会让她感到那么一丢丢的小尴尬。
门外闻声前来打扫的小二满脸的一言难尽,我的主子啊,那可是玄天玉,以硬度和美观闻名世间,价值千万,整个北仓绝找不出第二只。
就算是这些碎片也值不少钱呢,或者找个手艺精湛的器师,能将其恢复了也说不定,正待他不知该如何处理时,夜之御沉着脸,冷冷的开口了:
“清了,瞧着碍眼。”
再说另一边的古藤学院就十分热闹了,夜半时分鬼哭狼嚎的,惹的众弟子纷纷出动,组团捉鬼,如此阵仗把光头和大金牙也惊着了。
“百年树鬼?”古院长负手踱步,“这鬼就是个十足的路痴,若没有人自报家门,它是绝对不会找到这里的。”
“他奶奶的,也忒损了,别让我知道是谁,不然老子打的他满地找牙。”时令摸了把光秃秃的大脑袋,灵光一闪,“不对呀院长,不对不对。
你看啊,咱们学院的弟子…都在这呢,对不对?”
“哈哈…你这脑袋不长毛,有时候它也是有原因滴。”古院长道。
“奶奶的,还真是那几个小兔崽子啊。”时令炸了毛,“这是多大的深仇大恨呐,那树鬼竟还调动了祖宗十八代来咱古藤哭丧!”
二人说话之际,一道略显虚幻的身影自虚空深处走出,但见来者身姿纤长,一袭鬼魅的红袍加身,腰系金带,左眸被眼罩牢牢覆着,为他妖异的外表更添一份野性和霸气:
“别嚎了,大半夜的,晦气。”
“老祖!”
“老祖您怎么出山了?”
俩人异口同声道,激动的同时恭敬更甚。
“睡觉的地儿让人给刨了,不出来咋整?”红袍男子双手环胸,好整以暇的睨了眼二人,有一群坑爹的手下,这日子也算他娘的没白过。
“啊?那几个小兔崽子?能?敢?真?”古院长一脸的难以置信,他好像惹祸了呀。
“啥毛病啊,在这一个字一个字的往出蹦!”红袍男子恨铁不成钢道:
“魔族大元帅银面亲自动的手,就连那魔巫神女也跑来凑热闹,你这几个弟子不得了呀。”
“……”古院长一张老脸憋的血红,简直有苦难言,“那…要不,让他们退学?”那几个魔族,你说你们灭鬼就灭鬼,怎么连禁地隔壁的坟场都给刨了,那可是老祖的栖息之所啊!啊,呜呼哀哉呦!
“必须退啊,第一天上学就将老祖的坟圈子给刨了,以后也定是个惹祸的精,要不得,留不得,教不得。”时令哼道。
“不不不,那几个孩子不但要留着,我还要亲自上阵。”红袍男子挑眉道:“别老祖老祖的叫了,以后叫我木导师。”
禁地十里鬼物,毛都没剩,连祖坟都给他刨了,啧,好大的手笔啊。
“那您顺道也把今年的另外两个,教导了呗!”古寇双眼冒着金光道,老祖好不容易出手,可不能浪费,然……
“你是不以为我闲的没事干?”红袍男子嗤笑道。
“额…不敢不敢!”古寇那大脑袋摇的跟拨浪鼓似的,“我这不也是担心那三个孩子太过孤单嘛!”
“哼,若是这点寂寞都承受不了,那不如干脆刨个坑将自己埋了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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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你落在人间,又住进了我的心尖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