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有那么几个时刻是自己心中的“人生巅峰”,但是对于柯桉这个已经两只脚踏入二十即将奔三的大二学生来说,自己总是处于同龄人眼中的巅峰里。
一副英俊的相貌,健壮又不显肉的身材,随意耷拉下来的碎盖刘海并不会遮住他锐利的眼眸,运动万能,游戏万能,学习成绩拔尖,似乎他是上天打造出来抨击其他凡夫俗子的,除此之外,举手投足间的惬意与潇洒似乎无一不证明着他家境与家教的不凡。
以至于所有看他不顺眼的人都会用一件事来抨击他——没有爹妈的野孩子。
是的,他是一个从小跟着爷爷长大的孩子,他甚至不知道自己的父母有没有抱过自己,从小到大只有一件事是让柯桉最难受的,叫做家长会。那一刻他会觉得全世界的目光都在投向他,无论他再怎么优秀再怎么了不起,家长会那天那些或嘲弄或讥笑或可怜或同情的目光让他浑身不自在,所以在高考结束后,他不顾爷爷的劝阻离开了这个对他而言毫无意义的故乡。
“桉,你又在发呆了......”一个温婉的声音在柯桉耳畔响起,伴随着目光聚集,一个盘着头发的俏皮女生在柯桉眼中呈现出来,她坐在自己身旁,很自然的伸过手,摸了摸柯桉的脸庞,“你怎么了吗?是不是没休息好...”
“我没事,刚才一下子走神了,我也不知道怎么讲,对不起梦颖,让你担心了。”柯桉拉过女孩放在他脸庞的手,放在腿上摩挲着。眼前的女生叫唐梦颖,是他的初恋,也是一个十分温柔体贴的女孩子,眼下的他们俩正是校园里最耀眼的一对,郎才女貌、天作之合。
唐梦颖抬起头来仔细的盯着他看了看,然后顺势靠在他肩上,小声的嘟囔着:“我知道你现在不想说,那以后要可要告诉我哦......对啦!这个暑假你有什么安排啊,要不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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们去......”
“这个暑假,我可能要回家一趟了。”柯桉的声音低沉了下来,他抬起头看着在夕阳下盘旋着的鸟儿,有些恍惚。刚才他就是想起了这件事,家里的那个固执的老头再三叮嘱的事情,让自己在二十岁后一定要抽时间回家一趟。
他对爷爷所知甚少,除了知道他曾是某个部队的长官外,就只知道些日常生活的鸡毛蒜皮,但是他有一种直觉:这个老头身上绝对藏了许多的秘密。
“好嘛,本来还想着这个暑假喊你来我的城市玩的...没事啦桉,以后有的是机会嘛。”唐梦颖虽然有些失落,但还是笑着安慰柯桉,她也总觉得自己的男朋友身上有许多的秘密,似乎并不像外界人眼中的那么光彩。但对于他主动提出要回家,却让唐梦颖有些惊讶,因为以前有一次他们两人谈及家庭的时候柯桉一下子变得很暴躁,虽然事后也道了歉,但那次的事情以后,她大概猜到了这是一个柯桉的秘密和底线。
“我已经买好票了,三天后的,你呢?”柯桉也察觉到了唐梦颖的失落,主动靠前用鼻尖蹭了蹭她的鼻尖。
“我还没买...哈哈哈”唐梦颖刚回答完就被突如其来的袭击弄得咯咯笑,“啊...别弄......哈哈...痒...你再弄我要生气了。”
“好嘛,我不弄你了...那你等会回去记得要买好哦,再晚可能就真没有了。”
“嗯,我知道啦,那你难得回去一次,也要玩的开心些哦。”
“......好,我知道了。”
两个人又在这夕阳的花园里坐了一会,直到发现腿上被蚊子袭击了,才依依不舍的各自回到寝室去。
回去的路上,柯桉难以掩饰的喜悦显现在脸上,他真的很喜欢这个俏皮的女孩子,而在一起的这一年半里,就是他心中的人生巅峰,都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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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生最幸运的事情莫过于你很喜欢的一个人也刚好很喜欢你,他切身体会到了这一点。有了她之后,很多以前的种种不开心似乎都变得漫不经心了起来。
“但这次回去...”柯桉边走边在心中暗自思量着,突然,他敏锐的洞察力感受到了一种难以遏止的危机感,他下意识的把自己的左手伸出来,横挡在面前,下一刻,一道伤口凭空出现在柯桉的小臂上,伤口处有血液不断涌出,在四周明亮的路灯之下,没有任何东西或者人出现在他的面前。
柯桉感受到了疼痛,但比疼痛更可怕的是无形的恐惧感,他赶紧用右手捂住伤口,全身忍不住的颤抖了起来,再次仔细的环顾四方,他不确定这样的袭击会不会再来一次,但他可以肯定要是这样的袭击再来一次,他可能会死。死亡在这一刻,似乎离他已经近在咫尺了。
突然,一股寒意从头顶降临,可此刻却早已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了,柯桉唯一还来得及的事情是抬头看向上方,脑海里在那一刻闪过了一副画面。
小学时的自己,曾在一节课堂上被新来的语文老师抽起来回答有关《清平乐村居》的问题,他站起来不愿意回答,老师有些不高兴的质问他为什么不说话的时候,班上的调皮蛋抢着回答道:“老师,因为他没有爸妈,是个孤儿!他没体会过这种生活场景!”在全班的哄笑声和老师的同情眼神中,他透过那时的自己眼里流露出了愤怒与杀意,感受到了一个念头:
如果可以,我想把这些嘲笑我同情我的人全部都打趴下!
“哎呀呀,别的孩子大部分在潜意识里面想起我都会是那首‘醉里挑灯看剑’,你倒好,居然会想到《清平乐村居》?不过问题不大,若是像他人一样想到的是温暖祥和说不定你今天就躺着儿了,还好你与众不同,这样的愤怒和杀意,嘿,老夫今日便护你周全。”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