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我见过多次的少女:
您好!
如果命运联合众神捉弄你,不要退缩,你应当孤注一掷反击;如果岁月借时间的傀儡戏折磨你,别再怯弱,你理应不惧冷漠剪断;如果玫瑰即将在面前枯萎,请别哭泣,她是你命运里注定的新生。
一枝流光溢彩的塑料玫瑰。
它被主人剪断枝叶掉在玻璃杯里,黄昏下光彩四溢,曾经玫瑰被少年握在手里递给心爱的少女,它静静地沉默着,玻璃瓶里低语寡言少年隐忍的爱意。
少女的一生有太多意料之中的败笔,人世永远变幻无常,唯一不受沧海桑田影响而变化的唯有少女忍着泪水提笔在纸上写下的一字一句:
如果没有你,谁会来我梦里遇见我。
我怎能抛下你一人苟且偷生在人世。
故事的结果总是不尽人意:
神界几百年来,少女的冷漠显而易见,她手握职权,只手遮天,她似乎永远坚韧不拔,像雪松不惧冷暴力,耸立在深山密林。
神界所有人都知道少女百年前种下的长惊夹竹桃源。
从同伴那里听到的,从先辈回忆时旁观的,从夹竹桃源每一次恭敬地话语:“欢迎回来,我的建造者。”少女是桃源的造物主。
她建造这片百里桃源,安慰自己孤单的心事。
“长惊”桃源下的流光玫瑰城空气中流淌的气息是女孩子久远又荒缪的旧时梦镜碎影,影子随着抽象的时间流逝被岁月遗忘,成为不可言说的少女心事。宴席的欢乐近在眼前,审判使的出席掀起了不小的波澜,年幼的小神女们挨在一起,笑着,脸红着品尝宴席上丰盛的糕点。
她们聚在一起偷偷掩藏笑意,谈论着一个连名字也不知道的男孩子。
少女在树影下哭泣一个悲却的旧梦,
“我所做的一切绝不后悔,为一个温柔的哥哥,为一个必须牺牲的女孩子。”
寂以宁更咽着。
黄昏的晚霞依旧热烈。
少女躲在树影子下也藏不住眼角泪痕,女孩子知道,小心翼翼的,卑微的爱抵不过时间,有一天岁月老人会捅破现实与幻梦的薄窗纸,那时她能窥见所谓的真相吗?
女孩子拿着瓷杯,她没有继续往下想,少女只是慌忙地用手臂快速地,重复地,不厌其烦地擦去不停流淌的泪水。
那是她的怯弱,她故作坚强的报答以及一个女孩子无助的,叹息的,卑贱的爱意。
“梦想神女,您怎么了?”温柔的目光对上女孩子逃避的杏眼,关切地用干净的手帕替她擦拭发红的眼尾:“我有幸可以帮你什么吗?”
女孩子逃那只手不掉,眼前审判使温柔的眼神和记忆中某颗早已破碎的星交叠,汇成挥之不去的识海流星雨。
难以遇到的百年流星雨,承载的却是女孩子绝望的喘息。寂以宁推开审判使的手,拖着虚弱的身体蹒跚地走到连通九天和人间的天梯前。
和天梯相连的湖泊是俘获喜爱的浅粉色,女孩子发现爱情的满腔欣喜颜色大抵也如此少女。
那里曾经在她的面前腐蚀了一艘载人轮船。
少年帝王固执地说:“我爱你,我想送你一枝玫瑰,可你玫瑰过敏,就像你不再爱我。”
神女曾经选择逃避,她不知道人间故事的结局。
现在,她想再次经历那些回忆,作出迟来的决定。
少年帝王应长惊不属于任何一个人。他归属于利益,为此他可以付出她的躯体,她的命。
任何一个不重要的人的一切。
女孩子的眉眼如画,只要添加一抹笑意,或是稀薄的爱意,这分美就动人心弦,可她眼底只有无尽的悲哀。
岁月如白驹过隙,谁能想到曾几何时女孩子手执手术刀身陷重围,刀光剑影中,女孩子冲着急却被时空裂缝踢出世界的同伴笑,而后用温柔自嘲的话语忽视沉痛悲哀的死亡。
“是,我就是贱,哪怕你一次次把我推下神坛,让我跌入地狱,我卑贱的心还是为你跳动。应长惊,感情有了阴谋,就是极致的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