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想爱你,不想恨你。”
“不要哭,漂亮姐姐。”
生息神女的弟弟自然之子安咬试探地拉住女孩子的手,珍惜地抚摸她发白的指节:“仙女姐姐,不要哭。咬咬给你唱歌,希望您能开心一点。”
女孩子没有回答,小仙童想了想,在姐姐鼓励的目光中默认她同意了自己的建议,软糯的嗓音此时似乎就是古筝上波动琴弦的那只细长洁白的手,他看着人间一字一句唱到:
“一样的月光
怎么看得我越来越心慌
你留下的背影放心上
回忆痴痴地陪在我身旁
……”
沉默的女孩子忽然蹲下身看向远方。
她温柔叹息地问安咬:“小朋友,你能看见下面的爱琴海吗?”
“对……对不起,我不能我……”安咬为自己没能帮到漂亮姐姐感到愧疚。他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
漂亮姐姐抱着他站在天梯之上,迈着沉重的步伐地走下天梯,一步一步,缀着蝴蝶的白色小皮靴踏在玻璃上,清脆歌声在耳边悠悠回响。
“小仙童,不要再唱那首歌。”
安咬停下即将吐出的歌词,幼稚地把头缩进女孩子柔软的怀里。
人世间:
女孩子跌跌撞撞地围着桃树寻找。
寻找什么?
寻找一个旧梦的记号。
她手托起一个破旧的许愿牌,安咬看清了上面的字迹,清秀隽美的小篆。
“漂亮姐姐写的。”他很确定,寂以宁的字和脸一样完美,见过一眼就再难将那张温柔可爱的脸从记忆里剔除,偏偏百年前应长惊就做到了,不只一次,放弃了一个手无寸铁的小姑娘,哪怕她是下凡的神女,有不朽重生之力。
即使她已经十五岁了,法律不是规定了她还是个未成年人,是个初露锋芒的高一小姑娘了吗?
许愿牌上美丽的字写着:
“我好想念,廉价的塑料玫瑰。”
迎面拂来的微风刺痛了她的眼,神女的眼睛见证过无数地人心险恶,一命换一命的悲情,和阴谋诡计乌烟瘴气。花一样的眼,如一摊死水望着长空黄昏。
她唯独没见过天真的少年少女。
岁月好像将他们最真实的样子藏在了礼貌的面具下,这样很好,但他们都不是自己。
是傀儡,是财物,只不是苍生。神女只救苍生,不渡他们。
“我带你看看我的回忆吧,安咬。”
也许少女能作出不一样的选择。
过得像童话一点。
求神明垂怜预言的梦想。
——少女的玫瑰。
2020年6月15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