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息神女一看见她就像看见了蛆一样想吐:“神性在,怎么会不怜爱梦想?别撒谎了,女神,我的塔罗牌都要冲出来咬你了。”她的塔罗牌是开天辟地的神器,判断率百分百,从不出错。任何狡辩的话语都听不进去。
“和梦想一样傲娇呢。”安吆如此评价塔罗牌。
“梦想?”命运女神把玩着手里的傀儡线,肆意地将苦难投入寂以宁的生命轨迹里:“对待仇人不需要理智。”
命运和梦想之间的仇恨来自于一万年前的巫山神女。
在那之前,她们关系还是柔和的。
巫山神女的白发落到了人间,成了一把羽扇,特此委托她们出发去寻找。
羽扇在一个爱好山水的诗人手里,神不能随意伤害没有对她造成伤害的人类,这一点,安吆不知道。
在命运女神独到的魅惑下,诗人不可挽回地爱上了她,将羽扇当作礼物送给了她。
相处的那段时光里,命运女神毫无保留地爱上了诗人,和他一起游山玩水,讨论时局。
任务圆满完成。
可是又一次命运女神透过水晶去看她的爱人,她遭受了晴天霹雳。
诗人在酒楼里和朋友喝茶,被问及心里是否有人的时候,回答的细节竟是同伴梦想神女的样子。
命运感觉自己受到了欺骗,刚刚好,梦想神女不小心也看见了这一幕。
她尴尬地转过头去。
“我只听以前的人说好像是因为梦想神女抢了命运女神的心上人,后来推心上人出来代替她死。”安吆说。
“但我总感觉不是这样的。枝枝如果想要有人当替罪羊,会有很多人都抢着当。而且枝枝是神女,最喜欢完成百姓的祈愿了,她不可能会是这样的。”
命运女神认为她在掩饰,和她大打出手,从此两方对立,此生不改。
安吆不知道其中的故事,只知道梦想神女在妖界卧底时救过她不止一次,每每相遇在危险的境地下,梦想神女都会如约而至。
她一到神界,她们对立的关系就已经造成了,这一段故事还是一位老前辈讲给她听的。
老前辈说:“命运她被爱情蒙了眼,算计同伴,要怪只能怪自己没有慧眼是珠的本事,梦想不说,这个关系就永远好不了。”
老前辈还说了很多话,但安吆一个也没听进去。
她不满地看着命运女神,眼底嫌恶之意明显:“时间傀儡线?真漂亮啊,岁月老人都被你勾搭上了,你是魅魔吗?什么人都能钓。”
“安吆!”没等命运女神开口,主神就不耐地呵斥生息神女。
舔狗可真好意思,安吆想。
她看着主神身后跟着命运女神怒气冲冲地走了,坐在王座上,还真把自己当回事,弑父得来的神位,阿谀奉承来的权力,一点也不值得人敬佩。
“好想那条鱼。”
“她活不过今晚。”命运女神大声地说:“她会死的,作为她五万岁的礼物姗姗来迟,我会监督礼物的开启与否。”
漂亮的女人笑得癫狂,她一直都是个疯女人,主神扶额:“不要出差错,一天不除掉她,我就做噩梦,梦到我的权力如遗旨所说,落到她的手里。”
命运女神想了想梦想神女掌权的样子,一定是坐在王座上厌世的神明。这枝玫瑰不太会打扮自己,总是一身圣洁的白,凸显不出她的美貌,甜美。
如果没有那件事,她们也许会是很好的朋友。
“小美人鱼,她把自己的鱼尾巴献祭换得了爱琴海的宁静。”命运女神看着水晶,静静地讲述一段改编了细节的安徒生童话:“可惜,她近看过的王子忘记了她的样子,在人类的宴会上,可怜的小美人鱼每走一步都是刀割的剧痛,她强撑着跳完了一支优美的圆舞曲,没有接受姐姐们用爱惜的头发换来的魔药,她在夜深忽梦少年事,跳下轮船,泡沫消失在海面上。”
她牵动着手里的人物傀儡线。
对着水晶里正在奋笔疾书的寂以宁轻声说:“小美人鱼,你忽梦少年事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