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几日的粥,筷子抛下去,全都可以浮起来,若是少师在此,只怕要如甘州的秦大人一样大开杀戒了。”蔡言有些敬佩地道。
方觉与秦时益,是真对蔡言的胃口,他俩有事儿是真杀呀。
“这样,你拟订个名单,我去抓人……不过我没少师那么大魄力,将他们抓回京受审吧。”何锋讪笑。
他何锋与方觉不同,是有世家的,何家人的未来何锋必须考虑。
何锋可以帮蔡言,可以帮肃州灾民,但是不能以何锋的名义,也不能做得太狠太绝。
官场,讲究的是人情世故,何锋不得不懂这些。
“那也是极好了,多谢将军!”蔡言闻言,已是很感动了,当即俯身就要拜谢。
却被何锋一把拖住,自嘲道:“蔡大人折煞我了,我哪好意思受你一拜……”
以何氏家学出身的何锋,对这些事情十分看不过眼,但他不得不妥协。
“这件事情,得挂你的名。”何锋对蔡言道。
蔡言点头:“我不惜身,只要将军支持我,肃州绝对不会如往常那样,一片惨剧。”
点点头,何锋更觉得无地自容了。
当即也没久留,问蔡言写了个名单,便回去调兵了。
……
金陵。
吏部衙门。
上官鼎将侍郎、主司等十几人,叫到面前一顿臭骂,才算是舒心了些。
“谁推举的那些败类?”上官鼎冷静下来,才问道。
上官鼎问的,自然是派给肃州,去接替那些殉城官员职位的官员。
因此事,今日朝堂上,被陛下点名骂了吏部办事不力,上官鼎满腹委屈与怒火。
因为这些“小事”,不是他这个尚书主责管的,是侍郎与主司合计,他只是签署一个任职令。
可在陛下面前,上官鼎哪能推责任,那不是更惹得龙颜大怒?
在陛下面前受气背锅,上官鼎回了吏部衙门,自然也要将这个火出了,责任也得分下去。
侍郎缩了缩脖子:“是按照名册点的,这些人都在待职,只有一个府台是熬资历上去的。”
“哼,那个府台也不是好东西。”上官鼎骂道。
侍郎委屈点头,确实,那个张道理虽然没被秦时益斩,可也被就地免职,这辈子是别想当官了。
“这次要重新派遣官员,别照着名册点了,派几个名声好的,若是再出事,我将你们调到霜州、寒州去!”上官鼎眯起眼,带有告诫的威胁眼神。
“霜州?”
这话果然有威力,对在京中做官的人来说,京畿道以外那都算流放。而寒州与霜州,那更别说了,得犯多大罪过,才会流放到那儿去?
上官鼎这话,可不是开玩笑的,霜州寒州既然已经收复,那么必然是要派官员去的。
派谁呢?
有后台的人,当然不回去,不外乎也就是一些没背景的,以及犯官。
或是一个惹得上司不高兴,被“流放”过去,那也是完全可能的。
古斌提起驻军的事情,满朝文官难道就没想到,要派文官过去?
当然是想得到,但没人敢开这个口。
万一陛下一听,哎哟这个好,那既然爱卿你如此忧国忧民,那这个职位非你莫属了,你去吧。
咋整?
“尚书大人放心,下官绝对用心办差,不负大人所托。”几个主司擦了擦额头冷汗。
上官鼎冷哼:“那就好。”
这件事情,上官鼎依然不打算亲自处置,因为他要管的事情太多了。
每到年终前一两个月,都是吏部最忙的时候,因为年终考核到了。
年终考核,是吏部每年最重要的事情,没有之一。
这件事情,上官鼎必须亲力亲为,因为这件事情涉及的权力太大,上官鼎不敢委托他人。
全国的官员,考核绩效都得在这段时间完成。
有政绩的,要记录下来,来年纳入提拔名单,上交内阁。
政绩不行的,下令申饬,或是吏部合计来年降职。
这其中的权力太大,官员之间的关系也需要小心处理,可不是一两句话,就可以说得清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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