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回去。”卫七倚在院门后。
“我要找谷善兮!”此时的谷粲兮像一只小刺猬,或是不得要领的小老虎正发威,往卫七身上扑。
“一大早折腾什么,卫六都去了,没事的没事的......”卫七轻易将人挡回,嘟嘟囔囔,也不知道那家伙追上小主子没?
他低头,拎住这孩子,见那惨兮兮的模样,“哎,你三姐没事的......要不,我告诉你另外一个消息,关于你大哥和三姐的?”
挂着眼泪的谷粲兮鼻翼鼓动,“你骗人!”
“骗你做什么呢,喏,这可是莫大夫告诉我的,”卫七拍拍他的脑袋,“再过几日,你大哥他们就到越宁来了,高兴不?”
“呜呜哇哇啊——”
一阵大哭,打得卫七措手不及,嗯?“不是,你哭什么?别哭了别哭了,这大清早的,吵别人呢......”
走在巷子中的谷善兮,远远就听到了这熟悉的声音。
“怎么不走了?”卫瑾和回头。
小姑娘面无表情,但胸前起伏。
“谷粲兮也是担心你嘛。”卫瑾和开口,见人还是没反应,便跑上前头,一把推开莫宅的院门。
谷粲兮的哭声戛然而止,见来人不是谷善兮,便立马从卫七的腋下钻出去,然后,刹住了脚。
姐弟俩谁也没出声。
最后,谷粲兮先掉头走的。闷声回了自己的屋里。
卫瑾和不语......唉,若是卫蔼良丢了......他抬头,看看卫六二人,无论如何,自己总归不会像谷粲兮这样孤身一人的。所以,绝不会害怕。
早饭是卫七去买的,他提着食检往回走,一辆马车飞快地与他擦身而过,前后皆有侍卫开道。看着裤管上的水印,他暗骂一声,谁家这么嚣张。
马车内,一男一女端坐。男子一身官服,约莫三四十岁,唇边冒着短短的胡茬,握紧的双拳正显示着主人的愤怒,肤色白皙,略显英俊。女子一身朝服,妇人装扮,黛眉入鬓,紧敛朱唇,华胜高戴,金玉耳铛,仔细修理过的指尖正带着怒火贴紧桌案。
“葛氏,一个平夫人也敢动我的女儿?”
男子一拍桌子,“这个覃老贼,这回,爷要将他的丑事统统抖上去!”
女子瞪回一眼,“常安载!你想让爹娘的银子都白花?”
常刺史看向车顶,耷下脸,愁苦地望向自家夫人,“臻臻,我看那老匹夫不顺眼很久了。”
“哼,官场的事你按爹教你的办,这次,我定要葛氏的儿女也尝尝牢狱滋味!”
常安载明白了,夫人这是要自己去教训人。不过没完,哼,覃老贼,他眯起一双好看的眼,不知在思索些什么。
很快,流言散开:刺史夫妇一回城,便大张旗鼓地去了县尉府,也不进门,只是坐在府门前的石柱边,夫人得体而冤屈地哭诉女儿闺中“密友”的事迹,大人垂头丧气,直骂自己如何如何连累女儿。
整个县尉府都出动了。也是,门前坐着两尊佛,搁谁都没法淡然。一位是堂堂越州刺史,另一位,可是宗正府的姑奶奶。
百姓们好奇,在远处凑上脑袋看,哎呦,这可都是寻常见不着的人呐。
有了这两人起头,那些被一齐带走的学子的家人,也纷纷出了门,到最后,就连赵羈也闻声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