瞿永明、陈丽萍、王国庆、张帆、项目部经理聚在振兴公司会议室,正在商讨应对骨干辞职潮的事。“我们部门,昨天跑了二个。去年才来的大学生。”项目部经理发愁地说。“你还算好的,我们怎样公司,中层干部交来给我的辞职信有一大摞,我都不知道怎么办。”张帆哭丧着脸地说。“唉,公司效益也太差了,留不住人呀。那个镍公司,本来就是放假状况,钱更少了,难怪人家要走。”王国庆叹着气说。“你们说怎么办吧?”瞿永明打断了几个人的叹气气,直接奔主题来。“公司亏得一塌糊涂,没办法,只能让人家走。”陈丽萍说。“你说得轻巧,都走了,我们就是光杆司令了。”瞿永明呛了陈丽萍一口。“那你说怎么办?”陈丽萍不服地说。“不是有截留下来的钱吗?我们一直用那个来兑现中层和骨干的绩效工资,再加大点力度。”瞿永明说。“那个不能再动了,而且应让它回归大账管理。财务科长给我反映过几次了,说我们兑现绩效是正常的,为什么要偷偷摸摸的?应该纳入大账管理。私设小金库是违反财金纪律的。如果再我们动那些钱,早晚会有麻烦的。”陈丽萍一脸害怕的样子。“你是书记,你去做思想工作,把人留住呀!”瞿永明看着陈丽萍,心烦地说道。“现在的人追求实惠,光是政治思想工作行不通。”陈丽萍蠕动着嘴唇,半天才说出一句话。“那就照我说的办。”“不能跟总部反映我们的困难吗?让总部少下点减亏指标。”张帆希望地说。“总部都被大风吹着,顾自己的裙子还顾不过来呢,还会管我们的小毡帽?”陈丽萍苦笑着回复张帆。“什么事都往上边交,要我们做什么?”瞿永明一副敢做敢当的口气说。“就按我说的办了,把你们认为应该留下的人的绩效解决了,其他的,要走的就走吧。”瞿永明不耐烦地说。
商量完人的事,大家又转向镍公司生产的事。商量半天,大家也没能找出解决环保和品位低成本高的办法,议去议来,快到中午下班时间也没议出个头绪来。瞿永明不耐烦了:“我们解决不了,总部也解决不了,那就请外面的和尚来念经。我请示一下总部,把镍公司弄去省国资委产权交易中心,挂牌。招贤纳士,找高人,或者干脆卖了,省得看着烦心。散会。”
“动截留的钱而且不请示总部,我们真是麻烦到家了。不过,总部每年都来审计,应该也隐约知道我们这样做吧?”走出会议室,王国庆对陈丽萍说。“是呀,我们用小金库来发绩效,少交了职工的养老保险,职工早就有意见了。财务科长对我提过好几次了,说不能这样做。但老瞿恶掐恶沽地把着说把着做,我们拿他没办法。哎,但愿我们平安无事。”不想与瞿永明闹翻的陈丽萍担心地说。
“老爹,你们南当振兴矿业甘江镍业有限责任公司要招贤纳士了?”电话里,范娇对范宝忠说。这时的范娇,已是南疆理工大学冶金系的在读博士研究生。“是的,你怎么知道的?”已是南当控股公司总经理的范宝忠,正在办公桌上忙着公司增发股票的事,接到宝贝女儿的电话很高兴。“我有个大学校友在省国资委产权交易中心当领导,她告诉我的,问我感不感兴趣。我看了,还真有点符合我的研究方向。”“那个公司是母公司的,我不知道具体的情况,只知道是做镍的。你说说看,他们有些什么条件?”范宝忠一听与女儿的研究方向差不多,也来兴趣了。“老爹你听着嘎:‘一,诚聘能解决环保和降低生产成本的科技人员或管理人员;二、诚邀能解决环保和降低生产成本的公司入股(参股,控股均可);三、以零元价格转让公司(需要安置原有职工)。’大概就这些。”女儿说完,老爹在电话里乐了:“那个公司负债率120%,可以破产了,还想起死回生,瞿永明在做梦吧?”“我不管什么110,120的那些,我就想试试我和我的导师在研究的项目是否能让低品位的红土镍矿能产生效益。何况这个甘江镍矿里面还含有钴和锂,我们正想研究真空冶炼钴和锂呢。把这东西弄出来,做成钴酸锂,镍哪怕亏点都可以呢。”姑娘在电话里给范宝忠讲了她大致的想法。听完姑娘的话,范宝忠感到姑娘的这博士没有白读。“你们想用什么方法来改进目前的工艺?”范宝忠知道原来的工艺比较粗放,生产成本也高。担心地问。“我们想采用还原焙烧-氨浸法来生产。”女儿说。“那种方法不是不适合用来提取像甘江这样硅镁含量高的红土镍矿吗?已经有几十年没用这种方法建新厂了。”范宝忠不愧是冶炼专家,听到女儿那么一说,着急地了,提高了话音说。“老爹,你要好好学习,别当了老总就放弃学习,成了官僚了。我们用的是漂亮国发明的usbm工艺。我们导师在此基础上进行了改进。改进后,镍、钴的回收率分别为93%和83%。当然,实际用于生产会少一点,那也比现在的工艺强多了!”女儿在电话里自豪地说道。“理论要与实践相结合,我觉得你的想法还是靠谱的,你和导师商量一下,你们就与技术合作来参与吧。如何?”范宝忠鼓励女儿道。“行,既然老爹都那么支持,我就和我的导师商量一下。到时要是不成功,我回来让老爹养着。”姑娘撒娇地说。“去去去,不养老姑娘,到时我三文不值两文的给你找个婆家卖了。大不了我再倒贴两文。就当这20多年白养。”“哈哈哈”父女俩在电话里笑了起来。
“老范,你家姑娘不但带来了技术,还带来了贷款,我们镍公司有救了。”瞿永明在电话里高兴地对范宝忠说。对于南疆理工大学冶金系以技术顾问形式加入甘江镍资源开发,还以技术专利作抵押,让甘江公司贷到了恢复生产的贷款,瞿永明高兴得在电话里和范宝忠大喊大叫的。“哎,老瞿,你这回好好弄了啊,别把我姑娘给坑进去了。”范宝忠在电话里不无担心地说。“这回是她弄了,不是我弄了,我就听她们的了,她们说朝东我就朝东,绝不朝西。”瞿永明在电话里拍起了胸脯。“得了得了,你那性格,到时还不是你估着说把着听。”“哈哈哈。”瞿永明被范宝忠的话逗得开心地笑了。
南当振兴矿业甘江镍业有限责任公司的生产线,在引进了南疆理工大学冶金技术后,采用了结合本地区资源特点改进的还原焙烧-氨浸法(usbm工艺的改进),有效地利用了资源,成功提高了镍、钴的有效成份的回收,降低了生产成本,废气、废水、废渣达标排放,公司渐渐恢复了生机。范娇在导师的指导下,正在对真空提取钴和锂作技术攻关。
“姑娘,你干什么不好,非得干这个呀,哎。”范娇妈来到甘江,看到晒成黑人似的宝贝女儿,心疼地说。当初她就是不想让宝贝女儿报冶金专业,要让女儿去学园林设计。可是宝贝女儿偏要学她老子的专业,说她老爹就是她的榜样。“老妈,干这个好处多呢,好歹也是有矿的一家。不知道‘有色金属强则国家强’的道理吗?”范娇撇着嘴,撒娇地对母亲说道。“哎,你就贫吧。”母亲心看着女儿,无奈地说。“甘江这里,有太阳的日子有近200天,我和导师商量过了,想搞个太阳能发电,来省省我们真空冶炼的成本。”范娇对也是从事技术工作的母亲说道。“好呀,不过,太阳能装置的费用也不低。”母亲赞成中也提出了问题。“是的,但那东西一次性投入后可以管好多年。”范娇解释道。“那就小心弄台来试试。”母亲鼓励道。“嗯。等着我们再算算费用比。”范娇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