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情的诡异程度完全超出了我们的认知。即便在我们创建网站的这两年里,收集了不少各种离奇事件的资料和故事文本,可是当这些本应该出现在故事里的无法解释现象切切实实的发生在我们身上时,我们还是无法轻易消化。
陈浩博起身走向窗台,他应该是想抽烟。我习惯在夏天开空调,24小时那种,窗户一到夏季,就从来不开。他点燃一根香烟,一只手搭在窗台上,看着窗外浓重的黑夜。
“卧槽,老张,你这窗户怎么弄得?”他突然惊呼一声,吓了我一跳。
我疑惑的站起身,走到窗户前,仔细看了看,又用手摸了摸,“这窗户上,怎么全是划痕!你挠的?”
陈浩博轻轻锤了我一拳,“我特么又不是畜生,我能挠出来这种划痕?你家不是有防盗摄像头吗,开着没?”
经他提醒我才想起来,家里之前进过小偷,为了安全起见我在家里的角落装了防盗探头,打开之后一直到现在都从来没看过。
我掏出另一个手机,那是我用来社交的,防盗探头连接着这部手机,每天的固定时刻都会把摄像内容上传到手机相册。点开相册,调出了录像。
陈浩博坐在我旁边,和我一起看录像内容。
画面有些昏暗,还好我没有拉上窗帘,透过窗外微弱的霓虹灯光,可以看清屋里的景象。我睡着后的前几个小时什么也没有发生,我将录像进度条拉到了中间位置。画面抖动了一下,可以看到,我揉着眼睛从卧室走出来,没去厕所也没喝水,就坐在客厅我们现在坐着的这张桌子旁。就坐着,什么也没干,大约半小时后,我突然站起来,小跑向门口,打开了家门。因为手机斜对着门口,家门位置只拍到了一半,从画面里只能看到我站在门口,还有门口地上被走廊声控灯映照出的一个人影。一分钟后,我穿着拖鞋,走出了家门,随后关上房门。我将进度条又拉快了一个小时,房门打开,我穿着睡衣走进来,关好门直奔卧室,直到我被噩梦惊醒都未出。
陈浩博有些疑惑的看着我,问道:“谁找你你干嘛去了?”
我摇摇头,“不知道,我没有这段记忆。”
“失忆了?还是梦游?这有点吓人了啊。不过你这录像,没有声音吗?”
我恍然想起,相册里的录像视频是默认禁声的。我打开声音,重新开启录像,我很好奇来找我的人是谁,快进到我开门的时候。然后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声音,画面里的门外,那人对我说,“老张,没时间了,我们先过去一趟。”
陈浩博的声音。
陈浩博也慌了,按住暂停,募然站起指着手机颤声道:“老张,我发誓,你开门的这个时间,我还没睡,在家里做网页编辑,昨晚绝对没有这一出。”
我点头表示理解,然后继续播放,我想听听我出门后,家里有没有其他声音。陈浩博却突然又一次按了暂停。“你看这,你关门的时候!”我顺着他的意仔细看去,发现在我走出房门的前一刻,有一个模糊的,很容易让人忽略的第三个影子,从我脚边窜了出去。可以大致看出,那个比我们两个影子淡很多的影子是个人形,但窜出去时是匍匐着的。
我头皮发麻,反复看了几次,终于确定那确实有一个影子窜出去了。我俩硬着头皮再次快进到我开门回来,仔细确认回来时,并没有东西跟着我回来,只是听到我自言自语了一句话,“还好拿到了。”
我们各自点燃了一根烟,这是我们大学毕业后抽的第一根烟,一口烟入肺,并不呛,却有一阵眩晕直冲大脑,整个人仿佛飘在天上。
“老张,窗户上的划痕,不会是有什么东西,想出去吧。”陈浩博狠狠吐了一个烟圈。
“我不知道,现在能肯定的是,那个东西已经出去了。”我眼前烟雾弥漫,辣的有些睁不开眼。
“那你说的那句话是什么意思,你拿到什么了?”
“我怎么知道!整件事的记忆我都没有。怎么...”我忽然想起我是穿着睡衣出去的,站起身跑进卧室将随意扔在衣架上的睡衣拿了出来。摸了摸兜,摸到了一个长方形的金属物品。我看了看陈浩博,然后拿出了那个东西。那是一个胸牌一样的金属制品,背面有一个生满锈迹的别针。胸牌看上去很是老旧,边角已经被磨椭圆了,正面已经氧化,露出下边的斑驳锈迹,但还是能看清上边的字,“林城车辆厂”,字的前边,还有一个掉了漆的铁路路标。
“车辆厂?单位的胸标?这是什么意思。”陈浩博满脸疑惑。
我也不清楚这东西代表什么,翻了翻胸标的两面,发现有一行淡得几乎看不清的铅笔小字写在侧面。“我就要瞎了,出不去了。”
我的眼睛很应景的开始疼痛,这次疼痛程度远超之前的每一次。同时在我面前的陈浩博,开始模糊,他的烟头在我眼里变成了一个很虚的,模糊的,被放大的光点。我低头使劲揉了揉眼睛,眼前的情况并没有缓解。这种感觉无法描述,只有经历的人,才会知道,自己的眼睛突然看不清楚东西时该有多慌张。
陈浩博的声音从我头顶传过来,“老张,你怎么了。”
我无力的瘫坐在椅子上,“我的眼睛看不清了。”
陈浩博扶住了我的肩膀,用手指扒开我的眼睛,“你的眼睛好像蒙了层角质膜。要不要去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