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一个少年站起身,“你的心还在,你不能够去冒险。”
宴回转过身,“柏正,我们的心都还在,要是没有人去冒险,师兄怎么回得来?”
“谁说我回不来?”
众人寻着声音看过去,一个人影在漆黑的林子现出身来,黑色的蓝云斗篷上全是血迹。
他摘下斗篷,长发有些凌乱,却遮不住那一双深邃的凤眸,深的如湖水一般平静。
他在常乐面前蹲下来,将手放在了他的心胸上,笑着对他说:“常乐你看,我把你的心拿回来了。”
幽花闻言,独自在一旁落了泪。
宴回道:“怎么那么久,还以为你回不来了。”
宁倡起身,“遇到了一点麻烦,眼见傀儡正追着妘姝他们,我忍不住就出了手。”
宴回嗤之以鼻,“全天下巫师,就你心善。”
宁倡却当做没听到一样,嘱咐他说:“宴回,你带着他们去楚郢。”
宴回闻言,不悦地看着他,“去他那儿做什么?我不去!”
宁倡道:“如今我们无处可去,当然得早作打算,又不是让你一辈子都呆在那儿,我自是没有心的,可是你们的心还在,你们听好了,巫师的心是不能轻易给的,一旦给了,为她赴汤蹈火又算得了什么呢?”
宴回冷着脸说道:“都说人的心善变,我看这天地之间谁的心都靠不住。”
宁倡道:“你在生气?”
宴回闻言,生气地往树上一躺,眼睛微闭,说道:“谁说我生气了?”
宁倡却转头问幽花,“他在生什么气?你们刚刚遇见了谁?”
“不许说!”
幽花本想开口,却被宴回一声怒吼赶紧捂住了嘴,她悄悄把那绳子拿出来让宁倡他们看了。
宁倡笑道:“就为了一根绳子?断了再做不就行了。”
柏正看了说道:“这可是他做了好久的绳子,宝贝的很。”
说着又朝着宴回喊道:“你要是嫌麻烦,回头我给你修修不就行了,益山,你先给他收着,免得他现在意气用事,以后还要回来捡。”
说完便拿着那绳子往益山身上一丢,益山拿着绳子,只觉得血腥味儿扑鼻,忙拉了拉旁边的人说:“文鹿,你点个亮出来。”
文鹿听话的将手指尖儿燃起了火,益山拿着绳子在火光下一看,那红色的绳子颜色似乎有些深。
宁倡见此走过去,惊道:“血迹?她怎么可能。。。。。。”
宴回闻言,立马从树上跳了下来,一把从他们手里夺了那绳子,翻来覆去的看了个遍。
幽花道:“怪不得那日师哥在乌戈山上。。。。。。”
宴回一个眼刀子甩过去,幽花便立马住了口。
只听得宴回说道:“她是龙女,我没看错的。”
宁倡心下觉得奇怪,转身就要走,宴回叫住他,“你要去哪儿?”
“云峦山。”
宴回大惊,“白雪染去了云峦山?”
宁倡点了点头,“这下你得跟着她了。”
宴回听后没好气的说,“那丫头为了摆脱我,连受伤都不怕,岂是那么容易就跟着的?”
宁倡没理他,又对幽花说,“小师妹你跟着他们去楚郢,常乐受了伤,就得麻烦你照顾了,你这些师哥们,要么脾气差,要么不说话,交给他们我不放心。”
幽花点了点头,宁倡又嘱咐道:“一路上要多注意傀儡,他们肯定会追去楚郢的。”
宴回问道:“你什么时候回来?”
宁倡重新戴上斗篷,将脸埋得很深,“若扶桑真还活着,我可能就回不来了。”
其他几人闻言面面相觑。
宴回道:“扶桑对你而言就真的那么重要?”
宁倡笑道:“是对她重要,所以无论如何,我都会挡在她的前头。宴回,当你真正把‘心’给她的时候,你就会明白了。”
宴回转身不再看他,漫不经心地说道,“我可不是你。”
宁倡却笑,“你会明白的,当你遇见她的那一刻,便是命中注定的。”
宴回回过头,却已不见宁倡的影子,他又倒在了树上,想着刚刚宁倡说的话。
心吗?
在这天地之间,惟有自己的心才是真的。
其他的,又算得上什么?
他突然用手捂住心口,听得幽花在一旁说道:“师哥,蛛儿越来越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