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着蹲下来,拍了拍椿天的脸,“你放心,你要是好了,还是江家的奴隶,一辈子的奴隶,你可是当初我花钱从别人手上捡回来的,我怎么能让你就这么死了呢?”
椿天嘴里的鲜血淌下来,滴在了地上。
白嫋嫋着急的很,她想去救他,却从他的身体里一穿而过。
她看着椿天挨打,被打得鲜血淋漓,然后被扔在了街道上。
他被扔出来后,就有一个人含着泪来扶他,椿天嘴唇发白,虚弱着说,“先生你不能收留我,会连累你的。”
白嫋嫋认出了眼前这个人,虽然他老了,可她还是认出了他,他就是当年埋草席子的那个人。
先生道:“你这孩子,怎么就不听劝呢?”
椿天道:“先生,人的命都是那么轻贱的吗?”
先生闻言红了眼眶,“我很早就告诉过你,别像你父母一样,他们把你托付给了我,你要是出了什么事儿,我怎能对得起他们?”
椿天握住先生的手,说道:“先生,我永远会以他们为荣,虽然他们什么都没争取到,还搭上了性命,但是我想为他们做到他们没有做到的事。”
先生轻叹,“太难了!这人世间的规矩,都是他们定的,岂能说破就破?”
椿天这会儿疼得轻轻吱了声,先生道:“我让两个人送你回去,屋子里有药,你自己擦。椿天,你要记住,命比什么都重要,人要是没了命,便什么都没了,你要是想做什么,也得活着才能去做到。”
椿天被两个人架着回了他自己盖的屋子,刚趴在床上就睡了过去。
他趴在床上睡得很深,长长的睫毛一点儿都没动过。
他跪了那么久,还挨了打,白嫋嫋看着他背上的衣服全都沁出了血,还是鲜红色的血,
突然椿天叫喊起来,嘴里喊着爹娘,然后伸出手挠了挠背,吃痛地吱了一声,又睡了过去。
白嫋嫋一看,背上的衣服被他挠破了,衣服底下青的、紫的、红的,一大片一大片全堆在了一处。
连破皮的地方都是一大片一大片的,她看着他血肉模糊的背便摸了一下。
椿天吃痛了一声,自己又伸出手挠了挠。
白嫋嫋见此一惊,又碰了他一下。
这次,可是实实在在碰到了。
不过,这是为什么呢?
她看着自己的双手疑惑道。
看着他背上那一条条被打翻出来皮,一团胜过一团的血瘀,他一定很疼吧?
哪怕是睡着都不安生。
她之前听那个先生说擦什么药,擦了就会好吗?
正想着便看到屋子里放着两个小瓶子,这该不会就是哪位先生说的药吧?
突然门开了,是之前的那个先生。
先生走进来看着他叹了口气,“就知道你会这样。”
她看着先生把那两个小瓶子打开来,却是些细碎的粉。
他先用热水将他的伤口擦了一遍,再仔仔细细地将那些细碎的粉擦在了他背上,又缠了好些布,还为他穿好了衣服。
这期间椿天疼得吱了很多声,先生边听边训,骂他不听话。
后来看着他将院子一些草放进一个石钵里,慢慢捣了很久,又将捣好的草放进炉子里,往那炉子底下添了添火。
不知道炉盖儿闹腾了好几次,先生才把那药倒出来,放在了椿天床头。
白嫋嫋这个时候才明白,原来,这些草是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