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吗?”
“树上还有,怎么你没吃饱?”
“不是。我想带一些在路上吃,万一这路上没有小店呢。”
“那我去摘,你收拾下行礼。”
“好。”
待徐晔摘好满满一布袋的野果回来时,穆若夏也刚好解开两匹马的缰绳,二人仿佛有了一丝默契。他们也没有再多逗留,立即启程继续往商州北面赶路。
大约到日落时分二人终于见到位于城北的驿站。
“我们去吃些东西休整一下,顺便打听下芷幽谷的位置。”
“马儿啊,这几日辛苦你们了...”穆若夏一边牵着马一边拍着马背说,“咦,这马蹄印好特别。”突然她注意到脚下刚刚被两匹马踩过的黄土,指着马儿经过地方对徐晔说。
徐晔暗想不好,原来秦曲商还留了这招,自己竟然没有留意到!“这是他留下记号,秦曲商果然不简单。”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
现在他们已经到商州和梓州交界之处,徐晔望着前面的地势连山伏,于是回头去问那个小吏:“不知这通往梓州这山路是否好走呢?”
“山路?哪里来的山路哟。这一排连山多数都没有修山路。从商州去梓州的人大多都走的水路。”小吏说道,“咋的,您二位打算走山路?”
也不等二人答话,小吏指着马厩继续说:“瞧见没,哪个驿站有我们这儿的马匹多?都是行过之人留下的。”
没有宽敞的山路骑马还不如步行,徐晔思虑了片刻对若夏说:“我们把匹马卖掉,买些干粮连夜出城,免得皓月山庄的人再追来。”
若夏点头答应,心里有一丝难过的是又不吃上热腾腾的饭菜了。
秦曲商送的马品格还不差,卖了很好的价钱,二人在驿站边的茶档买了许多馒头大饼,装了满满两壶好茶后准备出发。他们也没忘记打听芷幽谷的位置,可惜驿站附近的人都只是听过这地方,却不知道具体在哪里。
“等下!”徐晔正打算结账,听到若夏叫道,“我要买一个帷帽。
“帷帽?”徐晔不解,大晚上还戴帽子?
“我们走吧。”若夏把帽子戴上,偌大的帷帽已经将她的脸遮住脸一大半。
徐晔不禁笑道:“你戴它做什么。”
“我们也不知道何时才能找到芷幽谷,肯定要走好久的山路,日头我怕晒。拿在手里也不方便索性现在就戴上啦。走吧走吧”
徐晔没再说什么,二人并肩向前方走去。
远观山和近登山真的很不同,在驿站的时候只远远看着眼前重峦叠嶂,若夏没想到的是这第一座山就如此陡峭。那么像有人户住的地方?夜里走在陌生的山路,也不方便施展轻功,所以二人走了许久仍未到山腰。
她自幼生长在平原地区,连丘陵都没见过,现在竟然在抹黑爬山?真是太难为她了。神医啊神医啊,快点出现吧。
“吃些东西再走吧。”徐晔见她在后面离自己越来越远。
“嗯。”其实她体力早就有些不支了。
若夏停下来找了一个表面光滑的大石头跳上去坐着,打开包裹拿出茶壶和馒头。
徐晔在若夏旁边的一个矮树桩坐下,她递过两个馒头给他。她的手还是一如既往的冰凉。
山间的风比昨夜湖边的风更猛烈,忽然一阵疾风吹过,若夏连忙护住手中的食物,哪知道自己的帷帽却被吹落在身后。她伸手去抓,可直接从那石头上滑了下来,而帷帽则挂在了树枝上。
“若夏!”正当她准备施展轻功时,徐晔叫住她。
难道他看到我的脸了?若夏心里一惊。
“我去帮你吧。”说罢徐晔飞身一跃,只一瞬间便将沿帽从树枝上取下来递给她。
“谢谢。”她赶紧戴上。
“没想到夜晚风这么大,好在你买了这沿帽,还可以挡一些风。”他说,“我看我们......”
接下来他说了什么若夏一个字都没听进去,她将沿帽死死地扣在头上,生怕再被吹飞。
连日来赶路若夏都未曾留意脸上的药水快失效了,在驿站马厩那面反光的铜片上才看到脸上的斑点都变成了杏黄色,已有要消失的痕迹,此时身上又没有石黛,唯有先买顶沿帽遮住。师父曾叮嘱她不要以真容示人以免惹麻烦,皆因她的容貌和母亲十分相似。
“若夏?”徐晔见她许久不答话,“你在想什么?”
“啊...没什么,你刚才说了什么?”
“我们再往前走走,看能否找到山洞。”
“哦。”若夏仿若从梦中惊醒一般顺口答应着,收拾好包裹随他往前走。
苍门派耸立在山间,徐晔小时候就爱满上跑,还时常在山里迷路整夜被困在山里,也因此发现不少天然山洞。他说有山自然就会有山洞,如果能找到山洞这夜里也安全些。所以他刚才跟她细说了一番,结果她竟然走神了。也罢,还是尽快去找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