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问题徐晔在心里思量许久,他也不知道。
见徐晔不出声,想必暂时也猜不透来人目的。倘若与他们都无关难道跟师父有关?陆祎祺突然闪过这个念头,毕竟黑衣人不仅想置他们于死地还放火烧了师父一生的珍藏。可是师父不过是一位医者,怎么会?难道!!他灵光一闪像是想起什么。
“明日天亮我们立即回竹屋,我们在山上遇上黑衣人,想必木屋那里也未能幸免。我得赶紧回去看看。”
“好。”徐晔应声道。随后又提出今晚与陆祎祺轮流照顾昏迷不醒的阿卜。
陆祎祺没有推辞毕竟他今日在火场也受了不少皮外伤,需要时间休息。
这一夜除了一直昏迷的阿卜外,他们三人也没能睡好。特别是若夏,每每当她一闭上眼就想起今日的黑衣人,仍心有余悸,要是那一掌再稍微有些力她估计就只剩半条命了。
夜晚她不停地咳嗽,好在暂时体内的寒气没有发作,不然真不知道怎么克制。辗转反侧一整夜,终于等到了天光。
若夏从小木棚里面出来见到徐晔已将仍在昏迷的阿卜背起,身边的陆祎祺则把阿卜从火场里救出的书籍装在已被烧得破破烂烂的竹篓里。
“这些书......”若夏有些吃惊,这些书大部分都被烧毁,但不管怎么样都是阿卜的性命最重要。
“是阿卜拼死救下的。”陆祎祺对她说,“你的伤要紧吗?可需要我扶着你下山?”
“没事,你们走前面,我在后面慢些走。”
“小心些。”徐晔背着阿卜往栈道走去,虽听到她这么说还是不忘再多关心一句。
虽然是同一条栈道,可今日下山的路若夏却觉尤其吃力,也许是因为身上有伤、也许是因为心事重重。昨日上山时四人还有说有笑,可现在.......
四人一路无话,直到接近午时才回到木屋。
果然正如陆祎祺担心的一样,这里已是一片狼藉。不仅院子里的鸡鸭都跑不见了,连晒的草药全部被打翻在地,可想而知屋子里也应该被翻得底朝天了,那些人在找什么?
陆祎祺愣在原地片刻后一个箭步冲进了自己的房间,若夏帮着徐晔把阿卜搀扶到石凳上坐下。
“我去盛点水来。”若夏说着一瘸一拐跑去厨房,希望那些锅碗瓢盆能幸免于难吧。
陆祎祺见他们没有跟自己进屋便飞速地走到床边,一边有些防备地望着窗外,一边用手按下床角边一个很不起眼的小石子,瞬间床板被打开一个缝隙,隐约能看到里面有个盒子。
这是师父身前与自己一起研究的机关,存放的正是师父千叮万嘱不要让其他人见到的锦盒,至于里面的东西究竟是什么,陆祎祺并不知晓。
他以前也从不问,这是他的性子使然,对师父的超凡医术不好奇、对父亲引以为傲的家业也无本分兴趣,他一心只想做个逍遥公子,不过现在看来是肯定不行了,他似乎被卷入一场阴谋。
师父让他好好保管它,他也信守承诺。现在他说不清楚昨日那群黑衣人的追杀是否与这锦盒有关,一切都不过是他的猜测,但这锦盒以后还是随身带着才好。
陆祎祺拾起几件散落在满地的衣衫将锦盒包裹起来,又随手收拾些行李,还不忘带上师父赠他一套银针,这才从房间里出来。
如今最重要的是让阿卜尽快苏醒过来,他吸入了那么多浓烟却一声都没有咳过,想必是都被吸入肺部了,一时间自己也想不到医治方法。这木屋是不能再住下去了,或许现在也只能带着阿卜回梓州的家中医治了吧。
他向若夏和徐晔说出心中想法,还希望二人能与自己一起下山,一路上能有个照应,再者说若夏现在也受了伤需要好好修养。
“等等,我们可以先去找杨大伯杨大婶他们啊!”若夏仿佛突然想到了什么,“他们家中也有不少药材,而且杨大伯不是也说他自己久病成医吗,或许会有些办法?”
陆祎祺看向徐晔,像是在向他再次求证。“我可以先用师父说的针灸手法,给阿卜施针看看他能不能醒过来。若他醒来则需量清肺毒的草药。”
徐晔点头,“我跟若夏用轻功的话,约莫半日可以从这里到杨大伯他们的住处。不过现在需要多花些时间。”
是啊,陆祎祺不会武功阿卜还昏睡着,而且还都是山路。这可怎么办呢?
徐晔在心中思量了一会儿说:“若夏,你留在这里。我一个人去找杨大伯再带他过来,今夜我肯定能赶回来。”
“可是......”
“你身上有伤。想必那些黑衣人已经将这里翻了个遍,应该不会再来。你留在这里也能帮陆兄照顾阿卜。”
“那有劳你了。”陆祎祺对着徐晔抱拳说,这也若夏第一次在他身上见到了一些江湖儿女的气息。“毕竟,我们四人一起上路的话会耽误太多时间。”
也罢。就让徐晔一个人去吧。
若夏乖乖点头,“那你速去速回,记得帮我问候杨大婶。”
“好,你们注意安全。”徐晔说完便迅速朝树林跑去。
等到他的背影完全消逝在她的视线中时若夏才回过神。
“我们需要把阿卜扶到房间吗?”她见阿卜还趴在石桌上。
“不用,屋里空气不好,这里更合适。你去他房里多拿几件衣物出来铺在地上,我要准备替他施针。”陆祎祺说着便拿出那套银针摆在石桌上。